哪成想后面張清會告他。
幸虧那時柳如海調往青州任知府,而留下的師爺,不敢擅作主張,此時暫時壓下。
張清別說一介庶名,就算有功名加身之人,想要告狀,也得一級一級的走流程,現在縣衙又沒說不管,只因現在沒有做主的縣令,讓張清沒辦法往上面去告,事情就這樣一直卡在縣衙一級。
歐陽立當時都想好了,這滿朝官員,也就柳如海若有膽色,敢直正秉公審理此案,余下不管派何人接手,相信都不會向著張清說話。
他是真沒想到,今日遇到陳元。
他比柳如海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在這時,陳元起身。
“今日本官累了,此案擇日再審,但是這兩人做為被告,未洗清嫌疑前,應在衙門好生待著。”
說完,陳元宣布退堂,并告訴張清明日再來,同時他如同自語一般,卻有意對著歐陽立低聲開口。
“只是縣衙的飯,皆是按人頭來的。這二人就算想要花錢,恐也無他們的份。”
陳元言下之意很清楚,絕不對他二人用刑,但是按規定,可以先關起來再說,并且不給他們飯吃。
歐陽立急了。
“你憑什么無故關我?”
陳元冷語。
“不想被關,那就解釋清楚,本官自會當場放你們回去,若是解釋不清,那你們就有嫌疑,本官就要走這個流程。”
陳元臉露愛莫能助的表情,歐陽立既然跟他講這些規矩之事,陳元就按所謂的規矩來。
馬氏一聽這里,當時慌亂。
“張清那塊玉,是我們花錢買的。”
陳元隨即問道。
“哦?那花了多少銀兩?有何憑證?”
歐陽立情急,沒理辯三分。
“那張清說這玉乃他家祖傳,又有何證據?”
“既然他也拿不出證據,我還說這玉本是我家傳之物呢?一切但憑一張嘴,大人就先入為主恐怕不妥吧。”
陳元未想到,歐陽立還是個難纏角色。
但是歐陽立這番辯解如何難得他。
就在方才,馬氏的話早都出賣了二人。
馬氏所說的話,本意想證明他們與張清是正常交易,從他手中花錢買來的,而非如張清所說,因想低價購買不成,就直接強取豪奪。
這反成了不打自招。
陳元笑著看向三人。
“既然誰也拿不出證據,馬氏又說此為合理交易買的,所以此寶暫時理應交由公家處理。”
陳元表情變得愈加嚴肅。
“待案情水落石出,本官自會秉公判斷此寶歸屬。”
歐陽立這時徹底急了。
“哼,我不怕實話告訴你,此寶我已命人送往京城,并勞慕平大人之手,獻寶與皇上。”
“難不成,陳大人還想將此寶從陛下手中追回?”
陳元聽罷,當即回到公堂,同時拍響驚堂木。
“大膽,既然是獻寶,你怎敢不經本縣,而很僭越之舉!大乾律,民間獻寶需層層上報,凡私往京城獻寶者,按意圖弒君罪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