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這樣做,只想證明一件事情,就是齊山河竟膽大妄為,公然截留地方的奏章。
按上報流程,這份奏章經過層層上報,只會到達工部和兵部手中,直接上報給皇帝,絕不可能過齊山河之手。
陳元相信,如果只是無關緊要的奏章,齊山河豈會出面過問。必須把動靜鬧大些,甚至主動將一些“把柄”反遞到齊山河手中,才能誘使他露出破綻。
齊山河并不知道,陳元其實已暗中書信清音公主,清音公主方才之所以神色變化,是她未想到齊山河竟真的當著百官面,直說陳元有反意。
這時顧清音沉下臉色。
“齊相,先不說陳元是否僭越,本宮只問你一件事情,理應工部和兵部直接承給陛下的奏章,你又如何提前知曉其中內容。”
顧清音一句話,問了齊山河啞口無言。
百官亦是神情錯愕。
“公主所說不錯,此等奏章應直接上報陛下,豈是齊山河能過問的。”
“看來公主是怪相國有不臣之舉動。”
“看來這次,齊相國被定性禍亂朝綱的罪名逃不掉了,而且工部和兵部的人,恐怕也說不清楚。”
就在其他臣工內心紛紛感慨之時,工部和兵部的幾位大人,他們內心慌張無比。
“陛下,此事與臣等無關。”
“齊相乃是當今宰相,我們不敢不聽他的話。”
齊山河這時據理力爭。
“陛下,他們胡說,分明是他們覺得事關重大,然后找老夫商議。”
話才說完,顧清音冷眼看向殿下眾人。
“找相國商議?”
“看來相國的威望比陛下還要高啊,眾臣工商量事情,不直接找陛下,竟然先去找齊相國你。”
齊山河聽后臉上冒汗。
“臣不敢,臣只想替陛下分一份憂,絕無其他意思。”
顧清音聽后一個點頭的動作,隨后發出低沉之聲。
“難得相國一片赤誠之心,只是如此一來,相國大人既然帶領百官,還要替陛下分一部憂,本宮實在擔心相國身體。”
說完這些顧清音轉身向新帝云奇提出建議,表示為了緩解齊山河的壓力,可由鄭云山同時出任相國職務,并破格提拔耿進亦行使部分宰相權利。
這才是陳元的整個計劃。
他知道眼下沒有更多證據前,想斗倒齊山河很難,并且現在各國使節陸續就要來大乾觀禮,這時朝堂發生動蕩,只會給周邊各國看笑話。
所以此時,將前面的計劃付諸實現,讓鄭云山和耿進二人,去平衡齊山河的相權,是最佳方案。
齊山河內心無奈,但是對此只能遵命行事。
百官這時紛紛站出稱善,尤其是吏部的耿進,他是既得利益者,在顧云奇宣布過后,第一個站出的同時,假意謙虛。
“陛下,臣又何德何能,能行使部分相國權利。臣實在惶恐,唯鞠躬盡瘁,方對得起陛下這份信任。”
顧云奇這時看向殿下眾臣。
“此事,可有人附議,若無人附議,此事便這樣定了。至于工部與兵部幾位臣工之舉動,姑念其一片忠心,計往不究。”
這一聲宣布過后,工部和兵部的幾位大臣,當即山呼萬歲。
“陛下圣明,臣等對陛下決定,無任可異議。”
“吾皇圣明!”
就這樣,按陳元的謀劃,齊山河的權利被進一步削弱的同時,還有鄭云山和耿進兩人對其掣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