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星河此時騎虎難下。
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得硬著頭皮,假意陪著笑臉與曹喜說道:“曹大人啊,大家都是同殿稱臣,自然皆是效力朝廷,我很樂意與曹公一同探討,但是咱們有言在先,我這也屬于趕鴨子上架,有說得不對的地方,還望曹公多多擔待。”
曹喜聽了這番話,倒也沒說別的,只表示一切好說,但是還未等曹喜話音落地,同為禮部的盧建成卻在一邊直撇嘴。
“話可不是這樣說的,俗話說得好,沒有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兒,尚大人方才也說了大家都是為朝廷辦事,不說鞠躬盡瘁,也求不遺余力,若尚大人實在勉強的話,我看還不如不接手這攤子事情,不然反為不妙,尚大人您覺得呢。”
盧建成此時一點也不給尚星河面子,別看兩人同屬于一個部門,但是盧建成這人一向性格耿直,其在朝堂上的表現,與其與各國之間的邦交時的八面玲瓏,竟如云泥之別。
換言之。
盧建成放在朝堂之外,哪怕是重要的外交場合,都可以做到滴水不漏,但是真正論起朝堂上的為官之道,盧建成有時候比之柳如海還要眼里不容沙了。
盧建成不只與陳元理念不合,他同時一直看尚星河不順眼,他這次站出來挖苦奚落,完全就是因為其看不慣尚星河身為禮部官員,竟然與李萬海等人一樣選擇投靠鄭云山這種人。
盧建成何止看尚星河不順眼,他眼中的鄭云山也未好到哪里,前面他之所以主動聯系鄭云山,全是因為那時候他把陳元當成政敵看待,如今他知道陳元所為,以及試著接受陳元的一些思想,他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盧建成眼中的鄭云山,雖貴為相國,亦不過蠅營狗茍之輩,還不是當初靠著成為太子師,然后一步步爬上今天的位子。
此時鄭云山不在大殿,盧建成干脆將對鄭云山的內心鄙視一股惱都作用到尚星河身上。
尚星河聽了盧建成這番話,當即拉下臉色。
“這么說,盧大人您有這能力,既然如此,我自該退位讓賢,有道是能者居之,我正好也看一下盧大人的表現。”
兩人當殿針鋒相對,原本平靜的大殿,瞬間充滿火藥氣息。
盧建成這時擺了擺手。
“老夫可沒有說過大話,因為老夫還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論起行使相國之職,別說是耿大人今日有事未來,就算是耿大人在此,也未必處理得十分妥善,甚至于鄭相國亦然如此,因為老夫眼中,他們皆不及陳師。”
此話一出,百官嘩然。
“唉,盧大人這張嘴,還真是敢說啊。”
“陳師固然能力出眾,但是他貶低鄭相國的同時,稍帶著連耿大人的能力也給否定了,改日耿大人上朝之時人,他要如何面對。”
“有些話難保不傳到耿大人和鄭相國耳朵里,盧大人他不怕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