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找到了武英琪。
“妹夫,現在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柳依依將她的詩社成員都叫往京城,似在傳遞信號,往后陳元一家子要扎根京城,這樣一來咱們的機會可就來了。”
武英琪對此深以為然。
“話是沒錯,但是陳元夫婦都去了京城沒錯,但是柳如海老東西還在,另外陳元安排在長生觀的李山父女也一直都在。”
“對了,我還打聽到陳元在天香樓有一個相好的叫錦言,這個女人也很麻煩。”
武英琪比徐海考慮問題要全面,雖然他也認同徐海觀點,往后陳元必然扎根京城,根本不會久困于小小的平陽縣,甚至青州府也容不下這尊大佛,唯有京城這種地方才是陳元最終歸宿。
只要陳元遠離青州府,那么整個青州地界還是徐世一脈的一畝三分地。
徐世一脈家大業不說,為了家族利益和其他門閥世家一樣,沒少進行政治聯姻,可以說整個徐氏一族,將人脈關系滲透到青州府的方方面面。
不只是主政的青州府衙門,還是管理軍隊方面節越,處處都被徐氏一脈占據,唯有青州知府劉野乃是特例,但是劉野名義上乃一州最高行政主官,但是其下設的通判、同知等職務,皆為徐氏一脈的人,劉野有時候亦是孤掌難鳴,處處受人掣肘。
而武英琪正是可以調動軍隊的實權派。
他這時非但認為不是機會,而是感受到一場危機到來。
“大舅哥,我認為此事可以先放到一邊,因為我這邊恐怕遇到大麻煩了。”
徐海露出不解疑問道:“有何麻煩,難道青州地界,身為節越的你,還有解決不了之事。”
徐海這話倒是沒錯,一直以來各州府郡縣的節越,幾乎就相當于一方土皇帝一般。
大乾眼下雖無某個朝代那樣,發展和衍生出節度使權利膨脹導致的危機,但是照此勢頭發展,早晚都要經歷這一階段,只是現在還未全面爆發。
武英琪這時向徐海解釋。
“大舅哥難道沒有覺得,這次陛下降旨,讓各地方官員招徠地方的閑散人員,參與治安維護,并給予正式伍人的頭銜,是針對各地節越?”
徐海聽了這話有些措不清頭腦。
“妹夫因何這樣說法,據我的了解,這完全是陛下為了能讓陳元贏了與禮部尚大人的賭約,而專門為其開的綠燈,讓這些閑散人員參與地方治安維護,自然可以輕而易舉地,讓陳元輕松兌現諾言,短期便可實現夜不閉戶。”
武英琪聽后放聲大笑。
“大舅哥不會認為事情如此簡單吧。”
“方今陛下是何等人物,她豈會只為了維護陳元,而枉顧百官非議輕易做出決定,連大舅哥你都看出的表面文章,陛下就輕而易舉的降下圣旨強令各地執行,這可是極不正常之事。”
徐海一聽這話,頓時眉頭緊鎖。
“那妹夫請說一下,你認為的具體原因為何?”
武英琪這時告訴徐海,這一次女帝降旨明面上看起來是為了偏袒陳元,但是其背后動機實則醉翁之意不在酒,這些各地閑散人員都有了伍人身份以后,并且還是各地直接的主政官員任命,無形中等于削弱了節越的權利。
要知以前各地治安之事,皆是由官府出面,然后經由節越同意,由其所部安排人員分配往各地。
現在這些無業游民,以及一些混混被有效組織起來,并且直接聽令各地最高地方官員,無形當中就等于多出一股力量,對于各地節越形成的效牽制。
俗話說吃誰向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