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這時告訴月容郡主不必緊張,既然陳元都可喚其阿姐,而她亦稱陳元為小弟,就表示這里并無外人。
“你雖是瑞王養女,但是亦應稱我一聲姑母,朕方都喚你為月容,你難道沒有感覺到?”
顧清音想要改變,今日正好就從月容郡主這里開始。
許多事乃是上行下效。
若皇室都墨守成規,坊間的人又如何貫徹落實,唯有先從皇室做出改變,才能起帶頭作用。
陳元這時正了正身形。
“阿姐說得極是,一些老規矩確實有不合理的地方,需要改變。”
“既然阿姐是你姑母,你有好的建議,亦可現在與阿姐言說。”
說完。
陳元轉身看向女帝。
“阿姐,我并無他意,如何恩威并施乃是帝王權謀,我只能提供建議,如何做到這一點,我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說要阿姐因地制宜,但是往后朝廷從上至下,都要廣開言路,我就不得不老生長談了。”
月容郡主當下會意。
“陳師的意思,這個廣開言路之舉,是從開始嗎?只是我一直深居王府,不知有何建議可提。”
陳元聽后臉露微笑。
“這是自然的事情,像月容郡主這般深居簡出,又怎知外面之事。所以小王爺這番被派出去,除了宣傳以外,實乃起一帶頭作用,只有王室之人都到下面走動,并了解民間,才能真正為陛下帶回來自坊間的真實消息,而非只停留在大臣們的奏章之上。”
陳元這一提議,可謂直擊痛點。
他說得這一弊端,又何止大乾王朝,從來皇帝了解外面的窗口,皆來自大臣上報的奏折。
而這些儒生最慣春秋筆法。
陳元印象當中,曾經有一個人明明帶兵打仗不利,接連戰敗,卻說屢敗屢戰,把自己說得多么精神可嘉一般。
陳元知道這些當道的酸腐儒生,最擅長的就是這些,雖說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但是大部分儒生皆是這個德性,這一點不用懷疑。
陳元不但提議,而且還真拿他方才想到的案例進行舉例。
這一番言論出口,顧清音當即默然,月容郡主亦是張大嘴巴。
“陳師,你這樣一說,好像還真是,這些文人難道只會這些嗎,雖然他們看起來同樣闡述了事實,可是卻讓人做出兩種截然不同的判斷。”
顧清音這時微微頷首。
“好,看來云河這番以詩社名義四處走動,乃是開了一個好頭,只他一人恐怕還不夠,月容你這次可否也參與進來。”
月容郡主聽后再次露出惶恐。
“姑母,我真能勝此任嗎?”
陳元這時站出身形。
“既然是阿姐的意思,你自然可以勝任,你只要將所見所聞,不加粉飾地如實上報就是完成了阿姐的托付。”
月容郡主還是有些顧慮重重。
“那么陳師,你會跟著嗎。”
“我還是擔心,我一人無法獨立完成。”
陳元并未給出肯定的答復。
“若說京城周邊,我或可偶爾陪同,但是再遠的路途,就未必了,因為我現在的位子決定,不可能去離京太遠的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