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誠神色如狂,披頭散發,渾身浴血,一副魔神姿態,目光通紅。
他原本引以為傲的強大肉身,此刻已經傷痕累累。
不論是四肢還是腹背,到處都是被猙獰劍痕覆蓋。
劍意的氣息在不斷侵蝕著他的肉身。
若非他淬體有成,肉身堪比精金,氣血蓋世,換做常人,早就已經爆體而亡了!
縱然如此,江誠也一點都不好受,渾身上下皆是劇痛,肌膚欲裂,發出怒吼。
“這個人……怎么可能如此強大?我不信!我不信!”
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對方被三重區域壓制,更是連靈劍都不曾拔出,沒有動用靈劍鋒芒,只憑劍意威能,便將他重創。
須知他修為雖然初入神游四重,可肉身卻早已五重,更是不斷淬煉,早已勝過無數法器。
只差再進一步,便可真正修成金剛不壞的金身之境。
哪怕是體道院的院長王晉都對他贊譽有加,那些同階的老師們都無法突破他的防御。
可李牧……他不過是個凡俗,重重枷鎖束縛之下,憑什么還能擁有這樣的力量?!
江誠無法接受這樣一個結局,發出狂吼,震動十里,令汪洋都炸開,激起百丈巨浪,驚氣概震動乾坤。
可一切都無用,當那無不阻擋的白色劍芒落下,他又一次揮拳迎擊。
結果卻是被削去一片血肉,露出泛著絲絲金光的指骨,令人發寒。
這是非饒痛苦,江誠卻不管不顧,此刻唯有肉身的痛苦,才能掩蓋他心中驕傲破滅的絕望。
而另一位四重驕趙銘,此刻的狀態也好不到哪去。
他面上帶著數道血色劍痕,手中原本氣息驚饒玉玦也黯淡了,似乎遭受了重創。
趙銘不斷喘著粗氣,在法袍覆蓋之下的身軀已然通紅,這一半是李牧劍意所致,另一半是因為自身靈力輸出過載,已經瀕臨肉身的極限。
“這個怪物……他真的跨界了嗎?為何我感覺他根本就沒有被壓制!”
他同樣憤怒與絕望,只是不似江誠這般失態,各種靈技神通都慢了半拍。
至于其他三人?此刻早已是叫苦不迭。
若非趙、江兩人一直在正面同李牧碰撞,加上李牧也不怎在意他們。
否則三人早就直接被送走了。
此刻見李牧戰了許久,卻神威依舊,更是心生退意,不想這么早被淘汰。
“銘兄、江誠兄,要不還是撤退吧!打不了啊!”
“是啊,他太強了,我們根本就不是對手!”
可趙銘和江誠兩人卻對他們的呼喊熟視無睹。
兩人如同瘋魔,什么也要和李牧死戰。
“完蛋,這兩人徹底瘋了,人家劍都沒拔呢,咱們就已經負創,這還怎么打啊?”
三人苦了臉,卻又不敢脫戰,深怕沒了趙、江兩人牽制,自己被一劍送走。
此刻李牧踏浪逐波,如同浪里蛟龍,身形一刻不停,縱橫汪洋,神色肆意。
三重區域的壓制之下,他只感覺這種戰斗爽快到極點。
時刻籠罩自身的壓力,不斷激發著他的潛力,令其身上的氣勢不斷增長。
唯一可惜的是,對面的這幾人似乎有些撐不住了。
對方顯然已經亂了章法,能夠給予李牧的進攻壓力也是驟減。
敗下來陣,也只是時間問題。
“酣暢的一戰,若是能再久一些就好了!”
正當李牧心中閃過這道想法的同時。
遠方的海面,卻是忽然席卷來一道恐怖的滔浪潮。
巨浪如同傾之墻,攜帶著一陣陣強大而駁雜的氣息而來。
注意到這一幕的李牧面色微動,心中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有人在嘗試討伐這片區域的鎮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