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皇帝以棋子輕叩棋盤,神情古怪。
若非李牧沒有赤瞳,血脈如常,他都要懷疑這是不是哪位皇族在外的私生子了。
“純陽氣息,還真是許久不曾在其他人身上看見了!”
他轉而看向元化,眼中多了幾分興趣,道:“他身上的怪異倒還不少,與朕稍微說說這小子吧!”
元化嘴角微揚,答道:“這小家伙確實頗為不凡,出生寒微,然天資卓絕,另辟蹊徑,假以時日,必可自開一道!”
“他于邊境崛起,初入福水城炎武院便迅速嶄露頭角,冠絕于新生之中,后來潛心修行,迅速積累,更是快速成為院中數一數二的天才!”
“此子曾獨自陷落妖族,長達數月之久,險死還生,最終突破劍意,斬殺一尊妖王。”
“逃亡之際,還曾引得妖族震怒,派出十幾位妖王追殺!”
“且頗為傳奇的是,他拜托福水城分院的兩位五階匠師鑄劍,似乎是因為他的緣故,竟是鑄出了一柄六階絕品的神兵!”
元化一一細數李牧過往的種種,顯然這位洞虛真人對他亦是頗為關注。
哪怕是來到皇城的諸多事跡,亦是清晰知曉。
“他自來皇城之后,亦是突飛猛進,連連震動諸家,幾大勢力都曾向他拋出過橄欖枝。”
“不過他心氣頗高,哪怕連劍閣的邀請都拒絕了,曾自言要踏出自己的路,有趕超劍圣之心!”
大炎皇帝再次點頭,眼中的興趣更加濃烈了。
“不錯……不錯!年輕人就該有些心氣,倒確實是個有趣的小子,不過他和曹、燕、高三家又是怎么回事?”
“似乎是為秘境之事,生了些小摩擦,三家不太待見他。”劉道成解釋道。
“至于眼下……老臣就不得而知了,應當是三家在設計于他吧,陛下可要老臣出面控制局面?”
大炎皇帝掂起一枚白子,放在指尖摩挲,目光盯著棋盤。
“控制局面?為何要控制局面?這才哪到哪……”
“朕看讓這小家伙鬧一鬧,也沒什么不好的,莫如說正合我心!”
“這些人肆無忌憚慣了,臨戰之前還敢亂來,也該吃些苦頭了。”
“若是能夠引得后面那幾個老家伙下場,那才是最好!”
大炎皇帝眸子微瞇,眼底閃過一道厲芒,旋即微笑著信然落子。
“大炎矗立得太久了,看著光鮮亮麗,烈火烹油,實則底下淤積一灘爛泥,只是被輝煌的火光所掩蓋。”
“這些所謂世家,朕看也不比南域諸宗好到哪去,不過皆是為了一己之私,肆行亂來之輩罷了!”
“朕要行萬世之功,開過往未有之壯舉,就必須打破這些腐朽的桎梏!徹底掌控一切!”
“哪怕只是為了抗擊妖族,抵住大月,也不能讓他們繼續肆無忌憚下去。”
“任那李牧去鬧吧!鬧得越大越好!最好能把所有人都拖下水!”
這皇帝袖袍一揮,神色飛揚,渾身都洋溢出強大的自信與威壓。
劉道成與元化相視一眼,并無任何意外。
在世俗眾人的眼中,神游已然是此世的巔峰,最強的主宰。
可在洞虛強者們看來,所謂的神游卻并不算什么。
只是因為洞虛強者們對自身力量的克制,才使得這些人能夠叱咤風云。
“且看著吧,讓這場棋局多下上一會兒。”
“除非后面有人下場,否則就讓他們先鬧騰著。”
“至于這個有趣的小家伙……皇叔自己看著辦便是。”
隨著大炎皇帝的不容置疑的話語落下,劉道成和元化皆是垂手應諾。
“謹遵陛下法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