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成的冰冷和眾人的歡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顯得格格不入。
冷眼看著這群人歡笑宴飲,他心中卻只感到說不出的憤怒。
“這群蠢貨、飯桶!每次一看到利益就走不動道,簡直就是是一群貔貅!”
諸家在南域的收獲自然是遠超尋常,否則也不足以他們如此興奮。
每一次破城,城中的大小家族都被一律按照叛軍處理,哪怕是地牢里拉出來的抵抗者,都是直接抄家,再掘地三尺。
如此,一城之財富,自然能夠盡皆被他們收入囊中。
正常來說,依照大炎律法自然是不允許諸家如此行徑,這太過酷烈。
尤其是連原本寧死不降的壯士都不放過,甚至可以說已經有些太過出格了,為了利益不擇手段。
本身這也是打亂各家,組建聯軍的原因之一,就是希望不同的家族之間相互監察,杜絕這種事情。
然而……任誰也沒想到。
偏偏這一支聯軍,絕大多數強者皆是和李牧敵對的存在。
這些人背后的家族借助著對李牧的仇恨,自然而然的便完成了一次私下的戰線統一。
要知道李牧在皇城的爭端已經被身為洞虛真人的炎武院院長強行調停。
若是按照律法,誰也無法追責李牧。
尤其是在這場戰爭中,他們本身乃是和李牧同處一個陣營,縱有私怨,至少明面上也是絕不可能動手的。
出手針對李牧,本身就是對王朝律法的違背。
而上一次許文成將眾人聚集起來,公然點出要擊殺李牧。
各家踴躍參與,本身就是一份天然的投名狀,將所有人都綁在了一起。
既然諸人利益共同,那么很多事情自然也都能進一步的合作。
反正殺一個李牧是殺,多殺上一些人,那又何妨呢?
就當是他們為國出力,所攫取的一點小小“外快”,應該也不算過分嘛!
一座大型城池,其中的財富哪怕再怎么貧乏。
至少一座萬象閣,一座炎武院,再加上諸多二流家族等勢力肯定是沒跑的。
那等財富,哪怕是數十個一流家族共分,也依舊是一筆十分可觀的財富,足以造就不少強者。
也難怪眾人這般喜氣洋洋,乃至于將李牧的威脅都暫時放到一邊,轉而慶祝起來。
然而在許文成看來,若是不能除掉李牧,就算攫取了再多的利益又有何用呢?
兩邊已經徹底的走向對立,此刻不專注于鏟除對手,卻反而被這些蠅營狗茍所吸引。
這無疑是取死之道。
“天知道那小怪物現在究竟是什么實力了,說不準只怕都已經快要劍意圓滿了!”
許文成滿腹的怨氣。
原本以為鎖定了李牧的位置,可以輕易置其于死地。
結果到頭來還是出了紕漏。
“肯定是曹、燕、高那三家貿然出手,結果無功而返,被他發覺了端倪!”
“狗屁的柱石之族,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許文成心中怒罵,不久前三家接連有氣息沖霄,一度震動皇城。
那時候他就預感到了什么,私下跑去挨個詢問,結果竟然沒有一家給予回應。
但從那三位家主一個比一個臭的臉色里,他還是猜出了答案。
“那小子……早知道真不該為了區區一個秘境名額算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