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舟將雜糧餅掰成小塊,漫不經心地送入口中,這才意識到,平日里活潑愛說話的小丫頭今天異常地安靜。
他轉過頭,看到小丫頭正一小口一小口地咬著餅子,眼眶泛紅,淚珠在眼中打轉。
許舟的目光一落到她身上,捂著嘴,小丫頭瞬間淚崩。
“怎么了?”許舟連忙放下餅子,站起身為她擦去眼淚:“是不是又有人欺負你了?”
汀蘭搖了搖頭,聲音哽咽:“公子,我剛才聽到張管家跟你說,老爺要你入贅到蘇家去。”
許舟沉默不語,不知該如何回答。
思索了片刻,他安慰道:“沒關系的,蘇家是名門望族,我一點都沒吃虧啊。”
聽到這話,汀蘭皺著眉頭,小臉蛋上眼淚決堤而出,在許家她受過很多的苦,其他的丫鬟也都排擠她,她從不在意,可是公子不一樣啊。
“有關系的,公子怎么能入贅呢?公子您已經是秀才了,將來還有機會考中舉人,為家族爭光。怎么能就這樣被趕出去呢?男子入贅,是多丟臉的事,會讓人瞧不起的。以后的孩子也不能隨公子的姓。就連那些丫鬟仆人,都在背后嘲笑公子呢,嗚嗚……”
“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大夫人的心胸本就狹隘,當初為了不給公子交書院每月十兩銀子的學銀,便將公子打發去安平醫館當學徒,怎么會分家產給公子,嗚嗚……”
這是汀蘭頭一次對許家徹底的失望。
啊這……
許舟撓了撓頭,有些不知所措,前世母胎單身二十多年的他哪知道怎么安慰女孩子啊。
屬實是觸及到他的知識盲區了。
“汀蘭,你聽我說。”許舟左右環視了一圈,確認四下無人后,他壓低了聲音:“先不說我能否考中舉人,我們繼續留在許府也不是長久之計。大夫人的手段你我都清楚,她向來看不慣我,大夫人在府中權勢滔天,輕易就能讓我們遭遇不測。”
他頓了頓,“再者,我雖是秀才,但在許府這樣的大家族面前,我們不過是螻蟻。他們若要對付我們,易如反掌。如今,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離開。”
“嗚嗚,可是公子,那你也不能入贅啊,去了那邊,你就低人一等,連那些丫鬟和奴才都能欺負您。我聽其他丫鬟們說,入贅的男人連奴才都不如,就算想和自家娘子同房,還得征得娘子的同意呢”
【而且,蘇家的大小姐是個傻子!是二公子不要的才推給公子的。】
許舟不禁有些好笑,原來小丫頭擔心的是這些。
但許舟又不是色籃子,釋放欲望的方式有很多,更何況,在這個時代,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女人那不是一抓一大把嘛。
而且,對于21世紀的新青年來說,修煉可比女人有意思多了。
拍了拍小丫頭的腦袋,許舟站了起來,語氣輕松:“行了,不要緊的,再說了,不還有你嘛。”
“啊?我?”
小丫頭的臉蛋兒“唰”地一下紅了起來,又羞又急的低下了頭。
【對啊,我是少爺的通房丫鬟,我也可以……】
許舟忍不住挑了挑眉,這小丫頭都想到哪里去了。
自己是說,還有她可以照顧自己。
咳咳。
想歪了的都發配寧古塔!
“快吃飯吧,菜都涼了。”
其實這個天氣,一下子就涼了,可惜再怎么樣,兩人都得吃。
汀蘭點了點頭,不知是因為羞的還是其他原因,她的小臉依舊紅撲撲的,不再多說什么,默默地開始咀嚼著手中的餅子。
吃過午飯,許舟便繼續開始修煉。
三小時過去了,終于最后一次功法流轉。
窗外日光如灑,沒有雪,沒有風,卻有凝實如飄雪般的陽光快速墜落蒼穹。一股暖流憑空翻涌而來,流淌到他的身體里。這次暖流氣勢之龐大,充斥他的四肢百骸,令許舟不禁輕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