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許舟看得入神之際,隨行的丫鬟們突然恭敬地出聲:“司琴姐。”
許舟回過身,只見那位先前的粉衣少女正款步而來,她約莫十六七歲,面龐圓潤如鵝蛋,眼眸漆黑如墨,雙頰泛著淡淡的紅暈,渾身散發著青春與活力的氣息。
名叫司琴的少女,笑著走了過來,道:“你們先下去吧,我來陪著姑爺就是。”
幾名丫鬟低頭行禮,悄然退去。
許舟目光落在眼前的少女身上,正要斟酌措辭開口,少女嫣然一笑,先聲奪人:“姑爺,我叫司琴,是小姐的侍女,如果姑爺不嫌棄的話,我以后也可以服侍姑爺哦。”
說完,她又瞥了一眼許舟身旁的汀蘭,笑意盈盈:“不過不能通房哦。”
隨即,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補充道:“除非小姐答應。”
她的聲音柔和如絲弦,細膩而悅耳。
許舟:“……”
誰要你通房了,普信女真蝦頭。
有些摸不清這丫頭的底線,許舟側耳聆聽,卻發現這小丫頭心思純凈,竟然聽不到她的任何心聲。
真是奇怪。
三人沿著水池邊的小徑漫步,司琴引領著許舟和汀蘭,在園中閑逛,一邊走一邊給他們介紹府中的人事。
主要是教他們了解府中的規矩和忌諱。
過了一會兒,司琴突然轉過頭來,俏皮一笑:“姑爺,你難道不好奇我家小姐到底長什么樣?”
許舟瞥了她一眼。
這少女看起來身份就不一般,從其他丫鬟對她的態度,以及她自稱“我”,而不是“奴婢”,都可以看的出來。
司琴這看似隨意的一問,顯然并非無的放矢,定是肩負著某種使命。
在這府中,能指派她來探問此事的,想必也只有自己的岳父岳母了……至于那位所謂的“二傻子”?不,不太可能,那么答案就顯而易見了。
他們這是在試探自己,但知曉了美丑又如何?即便真是個如花,木已成舟,難不成還能反悔不成?
若是當場悔婚,恐怕不到下午就得一塊一塊的被扔出蘇府。
所以這題目是送命題,不能亂答。
但是,說好話誰不會說啊。
“司琴姑娘,既然已經結為夫妻,那么無論你家小姐長什么樣,我都會珍惜和尊重。”
司琴點了點頭,甜甜一笑,繼續往前走著。
許舟忍不住掩口打了個哈欠,盡管這古色古香的亭臺樓閣確實令人賞心悅目,但對他這個粗人來說,再美的景致看久了也不過如此。
終究不如修煉來得有趣。
沉默片刻后,司琴再次轉過頭來,面帶微笑:“姑爺,我聽說你是個秀才呢,文采一定很好吧?”
來了來了!
許舟精神一振,眉頭忍不住一跳,終于要來了嗎?
這就是傳說中的考教環節?
雖然自己并沒有秀才的真才實學,但是好歹有著穿越前上學的經歷,幾首詩還是手到擒來的。
只不過這種逼實在是太干燥了,許舟都不想裝。
司琴轉過身去,指著魚池說道:“這瑤光園內景色清雅,文人墨客多有題詠,今日便不贅述,姑爺就在這魚池中挑選一物念首詩讓我聽聽吧?”
許舟瞥了一眼魚池,略一思索,道:“白日不到處,青春恰自來。苔花如米小,也學牡丹開。”
司琴聽了,眸子閃了閃,笑道:“姑爺這是借物抒懷,看來志向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