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舟不置可否,聳了聳肩,也不再多言,轉身便走了。
司琴抿了抿嘴,望著許舟的背影喃喃道:“姑爺,對不起……”
許舟回到小院。
汀蘭踩著院子里的浮雪迎了上來:“公子,外頭可冷了,快進屋吧。”
“怎么不在房間里待著?”
汀蘭笑著回應:“嘿嘿,其實我是算好時間出來等公子的。”
“公子,被窩我都暖好了,快上去吧。”
許舟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汀蘭,要是有一天姑爺要走了,你會怎么辦?”
“公子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不過公子為什么要走呢?蘇府不好嗎?”
“蘇府自然是好的,我隨口說說而已。”
……
夜晚,亥時。
汀蘭早已沉沉睡去,許舟輕手輕腳地出了門,隨手拿了塊木板,朝著明鏡園走去。
來到樹下,油渣燈的火苗在樹根處搖曳,只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他挽起袖子站在樹根后面,頭發用一根木發簪束在頭頂,全神貫注地把一根根木炭磨成粉末,再混合上之前買的那壇高度數燒刀子酒,鋪在木板上。
他把油渣燈放得遠一些,靜靜地等待酒精、氫化物、氧化物揮發干凈。
等待的過程中,他一邊輕輕扇著扇子,一邊抬頭望向天空。
雪已經停了,墨色的天空中,只有寥寥幾顆寒星。
林子里溫度很低,許舟打了個寒顫,把已經風干的炭粉聚攏起來,拿起銅秤稱重量。
他取出之前提純制備好的硫磺、土硝,還有白糖,均勻混合后倒入竹筒,又混入少量鐵片。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竹筒密封好,留下一根用薄紙和火藥搓成的藥捻子。
他又如法炮制了兩根,接著取出一塊布,將三支竹筒包在里面。
做完這一切,許舟長舒一口氣,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稍作思索,許舟背上包袱,朝著小院的方向走去,漸漸融入夜色之中。
一場大雪落下,景城高低錯落的灰瓦樓閣,瞬間化作一片銀白世界。
整個蘇府銀裝素裹,許舟清掃完小院中的積雪后,便來到演武場。像往常一樣打完拳,許舟打了個招呼,準備回去。
蘇玄正猶豫了一下,說道:“許舟,聽說我娘想見你。”
許舟愣了一下,很快回過神,點了點頭。他心想,岳母要見自己這事,府里的人大概都知道了。
蘇玄正沉默片刻方說道:“我娘有時候說話不太好聽,你別往心里去。”
【也不知道朝槿這幾天勸娘勸得怎么樣了。】
許舟笑著點頭:“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蘇玄正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再言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