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公子,醒醒啊。”
不管汀蘭怎么呼喚,許舟都沒有醒來。
“公子,你別嚇奴婢……奴婢馬上去找大夫!公子,你等著!你千萬不要有事……嗚嗚……”
汀蘭嚇得驚慌失措,腦袋空白了一會兒后,急忙把許舟放下,哭著跑了出去。
恍惚間,許舟睜開眼睛,又看到了那片熟悉的焦土。
許舟這才松了口氣,撐起身子,爬到那株新芽旁邊。
兩片新芽輕輕摩挲搖晃著,許舟只感覺到一陣輕柔的能量緩緩流入體內,修補著他枯竭的精神力。
幾分鐘后,腦海中的劇痛才稍微緩解了一些。
一陣恍惚,許舟的意識退出了焦土世界,他緩緩睜開眼睛,眼里布滿了血絲。
沒過多久。
外面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汀蘭帶著大夫匆匆走進院子。
司琴和蘇二小姐身邊的丫鬟綠巧也跟了進來。
她們本來是來叫許舟去明鏡園的。
這個時候,夫人和蘇二小姐都已經出門了。這位大夫是一位五十多歲、頭發花白的老者,姓劉,是蘇府的專用大夫,平時就住在府中的偏院,所以來得很快。
“姑爺,你怎么了?”
一進院子,司琴就皺著眉頭問道,臉上滿是擔憂的神情。
許舟抿了抿嘴唇,說道:“沒啥大事,就是猛地起身,有點頭疼。”
汀蘭趕忙搬來凳子,點上油燈和蠟燭。
剎那間,小院亮堂了起來。
許舟伸出手腕,劉大夫在躺椅邊坐下。他先瞧了瞧許舟蒼白的臉色,接著用三指搭在許舟的脈搏上,一邊仔細感受,一邊詢問:“就只是頭疼嗎?還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嗎?”
許舟搖了搖頭,回答道:“就是頭疼……剛才疼得像要裂開一樣,現在躺一會兒好多了。”
劉大夫捋了捋胡須,瞇起眼睛,又問:“以前得過什么大病嗎?”
一旁的汀蘭嚇得小臉煞白,趕忙幫著回答:“沒有,我家公子以前身體一直挺好的。”
劉大夫沉思片刻,接著仔細查看許舟的舌苔,翻開他的眼皮看了看瞳仁。一番詳細檢查后,他神色凝重地說:“姑爺的脈象雖說平穩,但氣血似乎有些紊亂。而且看您面色蒼白、雙眼布滿血絲,恐怕不是起猛了頭疼這么簡單。”
說罷,他又嘀咕道:“倒是更像武者功法運行出錯的樣子……也不太像……奇怪了。”
許舟心里一緊,表面上卻強裝鎮定,笑著說:“可能是最近讀書太費神,晚上又沒睡好,才會這樣。”
劉大夫沒有輕信,繼續追問:“晚上睡覺是不是多夢、容易醒?還是入睡困難?飲食方面有沒有異常?”
許舟思索了一會兒,回答道:“一切都正常。”
劉大夫點了點頭,提筆開藥方,說道:“我先開幾副安神補氣血的藥,姑爺按時服用,調養一段時間。平時也要注意休息,別太勞累了。”
司琴連忙問道:“劉大夫,姑爺這病嚴重嗎?到底是什么病啊?”
劉大夫不緊不慢地寫著藥方,說:“不妨事,沒什么大礙,姑爺這是長期勞神過度,致使心脾兩虛。思慮太過,暗耗心血,心血虧虛則神不守舍,脾失健運,氣血生化乏源,不能上榮于面。”
司琴皺起眉頭,神色凝重地點點頭:“原來如此,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