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舟無奈,只能追了上去。
他把傘撐在了少女的頭頂。
猶豫了片刻,許舟往甘棠身邊靠了靠,甘棠身形一僵,隨后也朝他這邊靠近了些。
從后面遠遠望去,兩人就像一個依偎在另一個懷里。
司琴望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忍不住撅起嘴嘟囔道:“滿意了吧,小氣鬼……汀蘭,你說,同樣都是如升樓的衣服,二公子怎么能穿成那副模樣呢?”
汀蘭說道:“……司琴姐姐,別說了,我害怕。”
兩人坐上馬車,許舟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沒過多久,就到了定國府。
許舟在定國府側門遞上帖子,健仆看到帖子后,立刻畢恭畢敬地領路,帶著他們往后花園的懷素池走去。
許舟有些意外,這個健仆竟然不認識自己。
路上,健仆叮囑道:“還望客人只在這后花園活動,切莫擅自闖入女眷的后宅。”
許舟點點頭說:“放心,不會的。”
甘棠默默地跟在許舟身旁。
再往花園深處走去,三人遠遠就聽見文人雅士們在絲竹聲中高談闊論。
只聽一人朗聲說道:“依我看,北狄騎兵根本不足為懼。如今已經入冬了,他們拖到現在還攻不破崇禮的關口,肯定是人困馬乏,搶不到過冬的糧食,用不了多久就得退兵。要是他們真敢強行闖關,咱們大玄的火炮、火器,還有修行者,定能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沒錯,要說對江山社稷危害最大的,可不是北狄,而是閹黨!我這次要是科舉高中,到了殿前,一定要向陛下闡明閹黨干政的弊端!”
“以陳兄的大才,這次鄉試肯定能高中解元,殿試的時候再拿下狀元!”
先前說話的那人趕忙謙虛道:“今年的解元肯定非林知遠莫屬,這三年在青云書院,他可是先生們的得意門生啊。”
許舟頓時覺得有些犯困,這些文人可真是虛偽得很,一個個都覺得自己不是解元就是狀元,哪有那么多名額給他們分啊?
只見懷素池旁已經擺好了數十張案幾,地上鋪著竹席,文人雅士們都席地而坐。
頂上搭起了棚子,擋住了飄落的雪花。
不遠處還搭著六個小小的木涼亭,涼亭掛著簾子,隔開了眾人的視線,想來是有女眷坐在里面。
許舟小聲問帶路的健仆:“敢問大哥,今日可有哪家小姐來了嗎?”
健仆回答:“好叫大人知曉,來了七八家貴女呢。”
許舟點了點頭,帶著甘棠一張空案幾前落座。
“大人,”健仆面露為難之色,指了指甘棠說,“丫鬟得去偏房等候。”
許舟看了看甘棠。
甘棠也看向他。
【不要。】
許舟笑了笑,說道:“不礙事,我就待一會兒。”
這場文會實在沒什么意思,可這是二公子發的請柬,蘇家其他人都沒來,他怎么著也得露個面。
案幾一共擺了三排,看樣子是按照身份高低來決定誰坐中間、誰坐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