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雨瞬間轉悲為喜,眉眼彎彎,笑意盈盈:“無妨,你先睡去。等會兒娘親要是困了,便去你床上,與你一同睡,可好?”
“啊?”
蘇朝槿聞言,袖中的玉手不自覺地輕輕顫抖了一下。
林疏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調侃道:“逗你呢,娘親知道你有潔癖,不喜歡旁人碰你的床。快睡去吧,娘親看會兒書,待會兒就在這榻上躺下。這榻軟綿綿的,又暖和,還有被子,舒服得很,你不必操心娘親。”
“哦。”
蘇朝槿目光投向那被秀幔遮蔽的床,卻像是被釘住了一般,站在原地未動。
林疏雨面露疑惑,關切問道:“怎么了?莫不是被子洗了還沒鋪好?娘親來幫你,不必叫綠巧她們了。”說罷,便要起身。
蘇朝槿見狀,急忙阻攔:“娘親,被子已經鋪好了,朝槿……朝槿這就去睡了,您也早些安歇。”
言罷,不敢再有絲毫遲疑,腳步匆匆地朝著床邊走去。
林疏雨微微一笑,從一旁拿起一本書,緩緩翻開,說道:“快睡吧,別管娘親,娘親精神正足呢。”
蘇朝槿沒敢再多言語,走到床邊,回頭偷偷看了一眼,見母親并未看向這邊,趕忙伸手拉開遮蔽的帳幔,登上了床。
剎那間,她清麗白皙的臉頰上泛起了一片羞紅,恰似春日里盛開的嬌艷桃花。
林疏雨在外面,聽到動靜,心生疑惑,開口問道:“朝槿,你怎么不脫衣服就上去了?”
蘇朝槿坐在帳子里,滿臉通紅,聲音小得如同蚊子哼哼:“哦,我……我打算在里面脫。”
說罷,頭垂得更低了,玉手微微顫抖著,緩緩地開始解開身上的衣服……
秀幔輕輕晃動。
在那昏暗搖曳的燭光映照下,帳子上浮現出一道纖弱曼妙的身影。
只見那身影秀發如瀑,輕輕蕩漾,正緩緩地褪去身上的衣裳。
隨后,一只素白如玉的手從帳中伸出,將那件雪白的狐裘輕輕搭在了床頭的軟椅上。
這間香閨,實際上只是暖閣的一個隔間。
兩間屋子相互連通,中間僅以兩邊半月形的簾幕相隔。
那精致的美人軟榻,與床相距并不遠。
蘇二小姐平日里困倦了,便常在此處休息,已然許久未曾回到原來的房間了。
林疏雨背對著床,靜靜地坐在美人榻上,在柔和的燭光下專注地看著書。
只需一回頭,便能瞧見映在帳幔上那道纖細的身影。
她隨意地翻了幾頁書,不經意間回頭看了一眼,不禁疑惑道:“朝槿,坐在那兒做什么呢?不是說困了嗎?瞧著襪子、裙子好似都還沒脫呢,需不需要娘親幫忙?”
帳幔里立刻傳來蘇朝槿柔弱且帶著幾分羞澀的聲音:“不用,娘親,朝槿自己……能脫……”
不多時,一雙雪白羅襪從帳幔里伸出來,輕輕落在軟椅上。
接著,素白衣帶和裙子也被遞了出來。
最后,頭上玉釵取下,一頭長發如瀑布般散開。
原本映在帳幔上坐著的纖弱身影,緩緩躺倒,鉆進了被子里。
房間里安靜極了。
林疏雨坐在軟塌上,靜靜地翻著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