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雨微笑著夸贊道:“羨如真是厲害,巾幗不讓須眉啊!”
其他丫鬟嬤嬤也紛紛隨聲附和,贊不絕口。
林羨如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那模樣,讓許舟不禁聯想到過年回家被長輩要求表演節目的小孩。
當許舟踏入院子時,眾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林羨如看到他,將手中木劍遞給一旁的丫鬟,轉身回到屋檐下,帶著幾分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他。
林疏雨臉上的笑容也瞬間冷卻下來。
唯有屋檐下被綠巧和習秋攙扶著的柔弱少女——蘇朝槿,依舊滿臉笑意,眼眸中滿是柔和。
林疏雨帶著林羨如和一眾丫鬟仆人,轉身走進屋內,在客廳依次落座。
許舟停留在庭院中,一時間拿不準自己該不該進去。
蘇朝槿在屋檐下輕聲說道:“姐夫,進來……”
待許舟走近,少女目光堅定地看了他一眼,低聲淺笑,安慰道:“姐夫,別怕,朝槿會護著你的。”
許舟心中暗自腹誹:我怕你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少女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掩嘴輕笑一聲,眼神示意他趕緊進屋。
許舟無奈,只得硬著頭皮走進屋內,來到坐在客廳主位的年輕美婦人面前,低頭拱手,恭敬說道:“岳母大人,您喚許舟前來,有何吩咐?”
林疏雨端起茶杯,不緊不慢地低頭抿了一口,這才抬起頭看向許舟,問道:“你可會作氣勢豪邁的詩詞?最好是表達志向遠大、建功立業,或者與國家大事相關的。”
許舟毫不猶豫,干脆利落地回答道:“不會。”
“嗯?”
林疏雨手中的茶杯猛地一頓,旋即緩緩放回旁邊的茶幾上,目光如霜,冷冷地盯著許舟,再次問道:“不會?”
許舟低下頭,恭順地說道:“許舟愚鈍,確實不會。”
剛剛他在心里仔細盤算過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可不能干。
這些詩詞可是要送給大公主的,涉及國家大事和戰爭的詩詞,與那些風花雪月之作截然不同。
萬一寫得不好,或是其中表意稍有偏差,被心懷叵測之人抓住把柄,那豈不是自找麻煩?
文字獄的例子在世間可屢見不鮮。
反正自己左右不過是個贅婿,既沒資格面見大公主,也沒必要去阿諛奉承,何必趟這趟渾水呢?
林疏雨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目光中滿是不善,緊緊盯著許舟。
這時,蘇朝槿在一旁輕聲開口:“娘親,每個人的文風各有千秋,姐夫不擅長創作這類詩詞,也是人之常情。剛剛羨如姐不是講了嘛,大公主也喜愛繪畫,朝槿可以作一幅畫,再自己構思一首詩詞題在上面。雖說可能不夠出彩,但好歹也是一番心意,想來大公主不會怪罪。屆時母親再添上些其他禮物,相互映襯,便足夠了。”
“哼!”
林疏雨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有些人啊,養著真不知道有什么用。關鍵時候,連個弱女子都比不上。”
林羨如坐在一旁,悠閑地喝著茶,趕忙出來打圓場:“姑姑,文人所擅長的領域確實各不相同。況且大公主的喜好,我也只是多年前知曉一些,這些年我們沒聯系,說不定她的喜好也變了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