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老者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緩緩回答道:“抱歉,少爺,是老奴輸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話罷,一絲愧疚悄然爬上了他那布滿皺紋的臉,這愧疚就像是一抹陰影,在他原本平靜的面容上投下了一塊暗色的斑。
男童聽聞此言,臉上瞬間布滿了驚訝之色,那表情就如同見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他瞪大了眼睛,聲音提高了幾分,滿臉難以置信地說道:“怎么可能,阿爺怎么可能會輸給那個毛頭小子,一定是他使詐了!”男童的小拳頭緊緊握著,這般架勢像是隨時隨時準備轉身撲向不遠處的慕離二人。
接著,男童猛地轉頭滿臉怒氣地對著慕離,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大聲道:“小子,敢招惹我們白家,本少爺定讓你們后悔。”他的話語中充滿了盛氣凌人的囂張,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帶著刺的石子,向著慕離砸去。
然而,不等白發老者阻止,元宵迅速擋在慕離面前。他的眼神堅定而無畏,毫不畏懼地開口道:“好啊,若是想找我們的麻煩,便來丹宗吧!”他的聲音清脆響亮,在空氣中回蕩。
聽到“丹宗”二字,白發老者的臉色驟變,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不敢有絲毫的耽擱,連忙抱起那名男童,腳步匆匆地想要離開。
慕離見狀,不慌不忙地開口道:“老前輩,您是不是忘了些什么?”慕離的聲音沉穩而平靜,卻如同一只無形的手,生生地拉住了準備離開的白發老者。
聽到慕離的話,白發老者先是一愣,身體像是被定住了一般。隨后,他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緩緩地來到元宵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那腰彎得很低很低,充滿了誠意。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說道:“小朋友,先前的事情,老夫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
聞聽此言,元宵先是猛地一驚,一雙明亮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詫異。不過,這抹詫異很快就被她那與生俱來的大度所取代。她微微揚起稚嫩的小臉,脆生生地說道:“沒關系,元宵原諒老爺爺了。”那聲音宛如山間的清泉,清澈而又動人,透著一股純真無邪的氣息。
話罷,白發老者一刻也不想多待,他的身影微微晃動,沒有絲毫的停留,甚至都沒有再看元宵一眼,就急匆匆地轉身。在他轉身的瞬間,寬大的衣袖隨風飄動,帶出一陣輕微的風聲。他的步伐略顯倉促,快速地向著遠處走去,而那有些失神的男童則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機械地跟在老者身后,漸漸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接著,慕離輕輕抬手,從懷中小心翼翼地將那條名為“安神符”的項鏈拿出。那項鏈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鏈身似乎是由一種極為特殊的材料制成,散發著淡淡的溫潤之感。慕離將項鏈放到元宵手中,目光中滿是溫和,輕聲說道:“這條項鏈名為‘安神符’,它可不是普通的物件,有著安神助眠的神奇作用。這可是哥哥從那位老前輩那好不容易贏來的,現在哥哥把它送給你。”
看著慕離手中的“安神符”,元宵輕輕搖了搖頭,那一頭烏黑的發絲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她的眼睛里透著一種堅定,聲音雖然稚嫩卻很清晰:“謝謝哥哥,但元宵覺得清晨姐姐更需要這個。清晨姐姐為了幫哥哥煉制丹藥,已經連續兩日沒有休息了。”
慕離聽到元宵的話,不禁微微一愣,心中默默地道:“的確,清晨這丫頭更需要這條‘安神符’。”想罷,慕離抬起手,輕輕摸了摸元宵的頭,那動作充滿了寵溺,他笑著說道:“那這條‘安神符’就送給清晨姐姐。”
話罷,慕離緩緩地抬起頭,目光投向了那一片廣袤無垠的天空。此時,太陽還高懸于天空之中,灑下的陽光帶著絲絲暖意,并不熾熱。
隨后,慕離便低下頭,溫柔地對著元宵說道:“現在天色還早呢,小元宵想去哪里玩呀?哥哥帶你去。”他的聲音如同涓涓細流,淌過元宵的心田,充滿了寵溺與關切。
元宵那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像是兩顆閃爍的小星星。她微微歪著頭,似乎在認真思考著什么。過了一會兒,她的眼睛突然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極為有趣的事情,隨后,便迫不及待地開口說道:“捉蛐蛐,慕離大哥哥陪元宵去捉蛐蛐吧。”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宛如山間的百靈鳥在歌唱。
聽到元宵說要捉蛐蛐,慕離的眼神中頓時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神色,那是一種夾雜著懷念與感慨的神情。捉蛐蛐啊,可是他小時候最愛的游戲之一呢。
思緒如同脫韁的野馬,瞬間回到了八年前。那時的慕離拜入楊真門下已經有一年的時間了。在楊真門下的修行生活是極為嚴苛的,每日的修行任務繁重而又艱苦。可是,每當修行結束之后,慕離就像是一只從籠子里放飛的小鳥,滿心歡喜地跑進那片郁郁蔥蔥的樹林里捉蛐蛐玩。
然而,楊真的修煉強度極高,慕離每天都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在修行之上。但他畢竟還是個孩子,貪玩的心性總是難以抑制。這就使得他在捉蛐蛐玩之后,沒有充足的休息時間。所以,在修煉的時候,慕離經常無精打采的,就像一朵被霜打過的花朵,失去了往日的生機與活力。
可是,楊真得知真相之后,并沒有像慕離想象中的那樣怪罪于他。相反,楊真不僅沒有責備慕離,反而十分體貼地給慕離放了一天的假,還親自陪著慕離一起走進那片充滿回憶的樹林,去捉蛐蛐玩。那一天,陽光正好,師徒二人在樹林里度過了一段無比愜意的時光,笑聲在樹林里回蕩,久久不能平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