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像是瘋了么?”慕離淡淡地開口道,他的聲音平穩而又堅定,絲毫聽不出半點情緒波動。管事聞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再次追問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啊,慕離!難道你就不怕被逐出宗門嗎?”
慕離微微揚起下巴,直視著管事的眼睛,語氣從容地回答道:“不怕。因為我已經下定決心,從今天開始,正式脫離劍宗。”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神情沒有絲毫猶豫,仿佛這個決定早已在心中醞釀許久。
管事凝視著慕離那張嚴肅至極的面龐,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意識到慕離并非在說笑。他深深地嘆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唉,你的事情我實在無法做主啊。要知道,你可是由咱們劍宗的大長老親自帶回來的,此事還需我前去與他老人家商議一番才行。”話音未落,管事便匆匆起身,甚至來不及整理桌上凌亂的文件,便頭也不回地快步離去,只留下慕離獨自站在原地……
望著管事遠去的背影,慕離輕輕地搖了搖頭,暗自呢喃道:“真麻煩……不過,也無所謂。”說完,他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出房門,身影漸漸消失在了走廊盡頭的拐角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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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廳。
天依緩緩地推開那扇沉重的門,邁步走了進去。屋內,劍宗宗主正和諸位長老圍坐在一起,面色凝重地議論著某些重要事務。他們的目光瞬間被天依吸引住了,尤其是當他們注意到天依那雙空洞無神、仿佛失去靈魂一般的眼睛時,更是流露出驚訝和疑惑之色。
劍宗宗主率先開口,關切地問道:“依兒啊,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如此失魂落魄?”
聽到宗主的問話,天依微微抬起頭,用毫無生氣且有氣無力的語調回答道:“師父……慕離他……托我來轉告您和各位長老,他決定要離開劍宗了。”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驚雷,劍宗宗主和在場的所有長老都不禁齊聲驚呼:“什么?!”
他們之所以會有這樣強烈的反應,并不僅僅是因為舍不得慕離這個人,更重要的原因在于,慕離不過只是劍宗內一個微不足道的雜役而已,竟然膽敢如此大膽妄為,單方面公然宣布要脫離劍宗!這種行為簡直就是對劍宗威嚴的嚴重挑釁。
劍宗宗主氣得臉色鐵青,他猛地一拍桌子,霍然站起身來,怒不可遏地吼道:“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難道他真把我們劍宗當成是可以隨意進出的菜市場了嗎?”
然而,憤怒過后,劍宗宗主稍稍冷靜下來思考片刻,然后接著說道:“罷了罷了,既然這個禍害一心想要走,那咱們也不必強留。就讓他趕緊給我有多遠滾多遠,永遠別再回來!”說罷,他一甩衣袖,重新坐回座位上,胸口仍因憤怒而劇烈起伏著。
聽聞此言,天依乖巧地點了點頭,但就在她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樣,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對著面前之人輕聲說道:“對了,師父,慕離如今的修為已經達到了至臻宗級,真的就這么讓他離開嗎?”天依依舊不想放棄的問道。
天依的話語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一顆石子,瞬間激起千層浪。話音未落,只聽得“砰!”的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傳來,在座的劍宗宗主以及各位德高望重的長老們竟然齊齊地拍案而起,那巨大的聲響仿佛要將整個房間都給震塌一般。
“少宗主,你當真確定自己沒有看走眼嗎?這慕離居然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不依靠我們劍宗的傳承功法,僅僅憑借自身之力便從一無所有修煉到這般驚人的境界?”大長老滿臉驚愕之色,瞪大雙眼看著天依,聲音因為過度驚訝而微微顫抖著,顯然對于這個消息感到難以置信。
面對大長老的質疑,天依卻是面色平靜如水,她毫不猶豫地回應道:“我絕對不會看錯的,以我的眼力和對他的了解,此事千真萬確。”
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二長老終于開口說話了。只見他轉過頭去,目光緊緊鎖定在一側臉色已然變得鐵青的劍宗宗主身上,言辭懇切地說道:“宗主大人啊,像這樣的絕世天才實屬百年難得一遇。且不說能否將其招攬為我們劍宗所用,單單就是讓他這樣毫無阻攔地離開劍宗,日后若是成長起來成為我們劍宗的強敵,那后果簡直不堪設想啊!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決不能讓他如此一走了之啊!”
劍宗宗主靜靜地聽完眾人的議論之后,那張原本緊繃的臉上依舊看不出絲毫表情變化。他緩緩抬起頭來,眼神犀利如刀般直射向天依所在的方向,然后用一種異常嚴肅的口吻說道:“依兒,關于慕離脫離劍宗這件事,暫且先擱置一下,待明日再行商議定奪吧。”說罷,他揮揮手示意眾人散去。
“好。”天依聞言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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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離腳步匆匆地趕回房間,反手輕輕合上房門后,他從懷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本在拍賣會上斬獲的神秘功法。這本功法靜靜地躺在他的手心之中,通體呈現出一種深邃而高貴的紫色,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奧秘。它的周身散發著微弱但卻令人無法忽視的神秘光芒,宛如夜空中閃爍的星辰般引人注目。
慕離凝視著這神秘的功法,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之色。“現如今,我已成功晉升宗級,也到了修煉魔道的時候了。”他輕聲自語道,聲音雖輕,卻帶著堅定的決心。言罷,他深吸一口氣,伸出右手食指,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的胸口猛地一點。
剎那間,一股強大的黑紫色能量如洶涌澎湃的潮水一般,自指尖處噴涌而出,并以驚人的速度迅速蔓延至他的全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