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穿心思的慕離,白皙的臉頰瞬間變得羞紅。他手忙腳亂地連忙將水缸放下,“哐當”一聲,水缸與地面碰撞,發出清脆聲響。慕離微微低下頭,不敢直視老禪師的眼睛,囁嚅著說道:“老禪師,這水缸實在是神奇得很。晚輩不管往里面倒多少水,它始終都沒什么反應。缸里的水位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毫無變化。所以我才想著直接用水缸灌水,看看能不能讓它有不一樣的情況,故而才如此行事。”
老和尚神色平靜,不緊不慢地捋了捋下巴上那長長的胡須。他微微瞇起雙眼,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回答道:“沒有用對方法,只怕是將整個水湖的水都引來,也填不滿這小小的半缸啊。。”
“那晚輩該怎么做?”慕離抬起頭,眼神中滿是疑惑。
“施主難道忘了?修煉佛法首先要做到心無雜念。”老和尚雙手合十,微微仰頭,目光望向遠方的山巒,語氣平和卻又擲地有聲。
慕離聞言,先是微微一怔,隨后像是突然被一道靈光擊中,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說道:“難道說,若想將水缸倒滿水,必須要心無雜念?
“正是,無論是過程還是結果,心中不要有絲毫的雜念。”
慕離微微頷首,眼神中閃爍著頓悟的光芒。等到老和尚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中,他才再次拿起水桶,深吸一口氣,向著水湖走去。
一路上,他的心中不斷背誦著心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當他來到水湖邊時,他停下腳步,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他緩緩地睜開眼睛,拿起水桶,舀起一桶清澈見底的湖水。
他小心翼翼地將水桶提起來,生怕濺出一滴水來。他邁著穩健的步伐,向著寺廟走去。一路上,他都在努力壓制著心中的雜念,讓自己的心靈保持一片空白。
當他回到寺廟時,他將水桶輕輕地放在地上,然后拿起水瓢,將清澈見底的湖水倒入缸中。他注視著水流緩緩流入缸中。
片刻的時間過后,水缸里的水靜靜地待在那里,絲毫沒有消失的跡象。慕離原本緊張的臉龐上,瞬間涌起難以抑制的興奮之色,只見他猛地握緊雙拳,眼睛里閃爍著激動的光芒,扯著嗓子興奮地喊道:“成功了!”
想要徹底消除心中雜念,這絕非輕而易舉之事。心中的雜念,就如同纏繞在心底的絲線,錯綜復雜,想要理清剪斷談何容易。然而,慕離憑借著自己堅韌不拔的毅力和超乎常人的悟性,在這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中,依舊出色地完成了老和尚交付的指標。
此時,九口大缸整齊地排列在庭院之中,每一口都被清澈的湖水裝得滿滿當當。老和尚緩緩踱步而來,目光在這九口大缸上一一掃過,眼神里滿是欣慰與贊賞。他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口中喃喃說道:“不錯,不錯,不愧是慕離施主。短短兩天的時間,便能參透佛法的核心,實在是難能可貴啊。”
慕離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微微欠身,語氣帶著幾分急切又不失恭敬地問道:“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學習佛家功法了?”
老和尚輕輕搖了搖頭,他的神情變得嚴肅而認真,緩緩說道:“雖然慕離施主參透了佛法的核心,但這并不意味著就可以徹底掌握。佛法博大精深,猶如浩瀚星空,參透核心只是邁出了小小的一步。其中的精妙之處,還需要不斷地修行與感悟。所以,貧道明日會增加修行難度。若是慕離施主能夠順利通過,那就可以學習佛家功法了。”
慕離聽后,眼神變得更加堅定。他挺直了脊梁,語氣鏗鏘有力地回答道:“晚輩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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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老和尚與慕離便來到了另一處隱謐的禪房。
在進入禪房之前,老和尚緩緩轉身,目光溫和而又深邃地看向慕離,雙手合十說道:“慕離施主,多日的相處,貧僧看到了您對修行的誠摯之心。只要您能順利完成今日的修行,那么便可以正式開啟學習佛家功法的大門了,望施主能全力以赴。”
言罷,老和尚雙手用力推開那扇略顯陳舊的房門。隨著“吱呀”一聲輕響,房門緩緩敞開,映入眼簾的是一根根纖細修長的長棍。這些長棍整齊排列,每一根都筆直地矗立在地面上,棍身散發著一種古樸的光澤,仿佛歷經了歲月的洗禮。長棍的頂端擺放著一個個圓盤,那圓盤不大不小,剛好容得一人安穩坐下。圓盤表面打磨得十分光滑,如同一枚枚鏡子一般。
見此一幕,慕離心思敏銳,頓時明白了一切。未等老和尚開口解釋,他便神色平靜地開口道:“今日的修行便是坐在圓盤上打坐吧?”
老和尚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頷首回答道:“不錯,慕離施主果然聰慧。只要您能在上面坐滿一個時辰,今日的修行便算圓滿完成。這看似簡單的打坐,實則考驗的是施主的定力與心境,還望施主莫要輕視。”
慕離眼中瞬間露出堅定之色。只見他身姿輕盈,如一只展翅的飛鳥般飛身躍起,穩穩地落到了圓盤之上。他迅速盤腿坐下,身姿端正,宛如一座沉穩的山峰。
可就在他坐下的一瞬間,原本靜止的長棍突然開始劇烈地抖動起來。長棍的抖動毫無規律可言,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操控。慕離心中一緊,連忙集中精神,試圖穩住自己的身形。然而,這抖動的力量實在太過猛烈,不到片刻的時間,慕離便感覺自己的重心逐漸失衡。盡管他拼盡全力想要保持平衡,但最終還是因重心不穩,重重地跌落在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