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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拂衣已經快要崩潰了。
她發現土靈吃飽喝足后對她確實沒有惡意,怨氣與殺意都已消散,只不過一直像只迷了路的小黃雞,懵懵懂懂地追著自以為的母雞。
沿途挑著方便逃跑的路飛馳,繞來繞去發現竟從另一頭鉆入了無聲嶺,拂衣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連心心念念的秘藏都顧不得去想。
最讓她迷惑的是,她減速緩行時土靈竟也放慢了腳步,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還鬼鬼祟祟地試圖藏在一棵樹背后。
拂衣實在鬧不懂這玩意兒到底在想什么,大著膽子繼續減緩速度,發現土靈也跟著慢下來。她早就呼吸不暢,靈力消耗近七成,再跑下去說不定還會遇上別的危險,陷入毫無自救的境地。
她心一橫,頓住腳步猛地轉過身去,只見土靈正歡快地向她追來,見她回身,嚇得在空中閃閃爍爍忽明忽暗。
“你怕我?”
土靈似能聽懂般上下晃動著,拂衣心覺驚奇,卻也松了口氣。只要能交流就好,她這個人最喜歡交流了。
“你想進入我田丹修煉?”
土靈身周的黃色光暈變得濃郁,上下晃動的速度也快了許多。
“那這樣吧......”拂衣心中有個小人已在叉腰仰天狂笑,面上還是一副親和溫柔的模樣。“你我結締契約,以后你的原身融入我本命劍,即可天天待在我丹田之中。”
土靈迷迷糊糊聽不明白,只大概理解了契約、融入、待在丹田等關鍵詞,一時判斷不出這事是好是壞。
拂衣知道它難以理解,于是換了一種簡單粗暴的方式道:“互相滋養,如何?”
土靈這回聽明白了,毫不猶豫地上下晃動著,一副迫不及待想要鉆入丹田的模樣。拂衣這會兒已經可以確定,土靈對她丹田兩條小魚很有些顧忌,壓根兒不敢強行入內,否則以它的境界早就沖進去了。
有依仗,就能講條件。她可不會不求回報地養顆珠子在體內,好心養靈物卻被反噬的例子多了去了,這些小東西不懂什么是道德準則,說吃了你就會嗷嗚一口吃了你,死了也沒處說理去。
她打算與金靈結締契約,待筑基后離開縛龍域,就尋一個可靠的煉器大師將其融入劍中,到時候土靈的靈依然存在,只不過原身與劍、與她本人徹底融為一體,再無一絲一毫背叛的可能。
拂衣笑瞇瞇地丟出陣盤,讓屏障籠罩住自己與土靈,咬緊牙關逼出一滴心頭血,胸腔頓時傳來難以忍受的劇痛,渾身力氣像是丟失了大半。
直到土靈圓潤地滾進精血,被一層薄薄的殷紅包裹住,她的心神才徹底松懈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