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云維持人形的時候,實力就已經超越了大部分修士,更不用說恢復虎身,一個打對方三五個都不在話下。
正這樣想著,拂衣忽覺角落不起眼的桌子前閃過一道亮光,引得她抬眼望了過去。這一看,心里又是一沉。還真是孽緣啊,都從西走到東邊來了居然還能遇上。
一身黑衣男裝打扮的鑫云,將修為壓制在筑基中期,見她目光掃來,還沖她咧嘴一笑眨了眨眼。
笑個屁,總有一天把你虎牙拔下來煉器!拂衣面無表情收回視線,默默起身丟下五十枚靈石出了門。惹不起她躲還躲不起嗎?
“道友留步!”
鑫云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時,拂衣心中小人差點暴起,這還真是躲都躲不起啊?
“有事?”
“呃,也不是有事。”
鑫云覺得眼前之人簡直無禮,瞧那張臉,活像誰欠了她幾條命。
“道友剛剛是在偷聽范城主之死?我看道友有幾分眼熟,是否在哪里見過?”
鑫云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然而神情卻一派天真,看上去讓人難以設防。但對她了解至深的拂衣知道,這就是她心有懷疑時的表情。
于是她也不隱瞞,老老實實應道:“在永晝城門口,你穿一身白斗篷,當時還是女修。”
“咳......”鑫云尷尬地悟了捂嘴,神情語氣中的試探終于消散。“原來如此,那就不耽誤道友趕路了。”
拂衣點點頭未在多言,轉過身拔腿就走,為了不顯得急迫,她還刻意進了一家鄰近店鋪逛了一逛。身后若有若無的視線消散之時,她才在管事譴責的目光中匆匆離去。
原來鑫云的疑心一直很重,原來她并不似表現出來的那般沖動,原來她知道陰謀詭計,只是一直以假面示人。
從陌生人的角度觀察,拂衣咂摸出很多前世沒有注意到的細節,她有段時間一直以為鑫云是受到戾霄蒙蔽,畢竟這頭虎靈智好像不高的樣子。但現在看來,人家靈智比她也不差嘛。
同樣的坑可不能再栽倒第二次。拂衣腦中轉過一個念頭,但很快又打消了去。她想若是能放出風聲,讓人知曉奪走“麟角”的妖修正是鑫云,那她起碼要面對數十年的追殺,肯定沒時間跟她攪孽緣。
不過這里不是縛龍域,她人生地不熟,又沒有一個鐘韻與她配合“無意閑聊”,再加上消息在外域不似縛龍域那般好傳播,效果也不一定好。
拂衣還是搖搖頭,以后再警覺一些就好,能躲則躲,躲到元嬰期再遇上,她就懶得裝客氣了。
范城主隕落之謎會永遠是個謎,至于假麟角何時被識破,就不是她該操心的問題了,對于她來說,這件事已經到了結局。
出城后,拂衣祭出沉霧升入高空,迎著輕風掠過城池與荒野,朝東邊跨界傳送陣方向疾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