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陣法互相配合、彼此牽連極深,要是一處有損毀,保不齊就能影響到別處的幻陣。幻陣一旦出了岔子,進入其中的筑基期就會有危險。
家族修士們聯手布置的防御大陣,好似一層又一層輕紗覆蓋在一起,凝結成了極為厚實的紗繭,哪怕仍有余威不斷沖擊著“紗繭”,稍有沖破的征兆就會立即有人補上新的法器。
這場面讓自認見過世面的拂衣都開了眼界,數十近百名筑基修士向外拋家底,一輪接著一輪好像寶物永遠都用不完。
鐘韻自然沒有扣扣搜搜不愿付出,只是因為境界較低受傷較重,丟出去的東西全都由筑基高階輪番操縱。
余威一直在持續,完全沒有減弱的趨勢,在筑基高階都有些支撐不住時,試煉谷內的緊急傳送陣終于啟動。
拂衣感受到一股輕微的拉扯力,腰間令牌頓時閃起防御靈光將她護住,眼前一黑一亮,雙腳落到實地,人已來到試煉谷外的平臺上。
“咦?怎么回事?”
“哎呀,你們怎么全都受傷了?”
“該不會是陣法出差錯了吧?”
仍在歷練中的眾人原本滿臉茫然,不知發生了什么,結果就見一群口吐鮮血、面色慘白的熟人互相攙扶著出現在谷外,連忙圍上前去詢問起來。
二十七名元嬰真人從高空降下,威壓輕輕一散,輕易就將人群分開,站在了參與混斗的近百人面前。
“你們這是怎么了?”鐘懷仁雙眼大瞪,神識一動將幾名受傷較重的鐘家小輩帶到身邊,用溫和的木靈力梳理經脈、化解淤堵。他看向鐘韻,滿臉緊張地問道,“小韻,快過來讓七叔看看。”
鐘韻與他是血脈至親,自是懷著滿心信任,正要往前走,結果就被一道女聲打斷。
“諸位真人請先聽聽事情經過,我等傷勢并不嚴重,回家后自能調整恢復,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此人來歷。”說話的正是文家黑衣女修,她一直沖在前方抵御自爆余威,此刻看上去極為虛弱,聲音卻依然鏗鏘有力。
鐘韻聞言頓住腳步,想到這么多人都受了比她嚴重的傷,她總不能太過嬌氣,于是沖鐘懷仁擠了擠眼表示自己無礙。
鐘懷仁只是一笑,并未像從前那般朝她擠眼回應,而是迅速轉過視線看向被捆住的青年男修,幽暗的眸中有種意味難明的情緒。
“此人與九名散修合伙設伏,在休整點對家族子弟痛下殺手,他們個個意志堅定,目標明確,很像是受人雇傭的殺手。”
文家女修話音落下,二十七名真人齊齊變了臉色,要知道進入試煉谷的都是各大家族中流砥柱,要是折在這里,后果簡直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