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乘云這回沒有拆臺,點點頭應和道:“不錯,你們以后也不會一直在一起,只要知道大家壽元長久,遲早有以更好的姿態見面的一天,這樣就足夠了。”
鐘韻與拂衣齊聲應下,沒有再說起鐘晚與鐘懷仁。
關于鐘晚進入渡厄宗一事,拂衣的看法比鐘韻樂觀得多。
她可是知道渡厄宗的規矩,比起凌霄宗有過之而無不及,佛門圣地勸人向善,是以一種綿里藏針,寬和中帶著強迫的方式。
不想向善?那就關在山中掃地打水讀佛經,修身養性到除了向善沒別的選擇為止。不想讀佛經?呵呵,可以,有的是師兄弟姐妹圍繞在你身邊,強行給你念經,直到腦子里除了經文什么都沒有為止。
渡厄宗還有一條不同于其他宗門的規矩,那就是宗門會為門下弟子的所有行為負責,若弟子在外做出任何違背佛門之事,無論大小,宗門都會親自出面賠罪并解決。
拂衣對這個規矩有著角度清奇的理解,她認為渡厄宗有辦法得知弟子是否具有傷害性,是否存有歪念頭,一旦發現,就會被禁止出宗。
渡厄宗美名在外,接觸過門下弟子長老的修士無一不夸贊,那是因為能出門的本就是挑選過的“好”人,“壞”的都還關在宗門里老老實實修心呢。
鐘晚進入渡厄宗,絕對不是什么大機緣,而是能夠困住她一生一世直到壽元耗盡的懲罰。以她扭曲的心性與愚鈍程度,根本不可能悟得佛法真意,廢掉道修功法的她無法借助佛經重修,最終結局還是個死。
鐘家的首座長老確實有想法,因鐘晚父母有功,鐘家不能自行咔嚓了鐘晚,又不能放任一個扭曲小輩成長起來,那干脆廢了丟給佛門,能教就教,不能教耗上幾十年也就死了。
鐘晚結局已注定,由此可見鐘家首座長老絕非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在不損鐘家顏面與利益的前提下,她會選擇最重的處決方式。這就說明,鐘懷仁已經踏上死亡的陰森大道,一去不可能復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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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后,拂衣與鐘韻離開鐘家來到毓秀城,在城門口非常隨意地拋起兩個小紙團,一個寫著“清虛”,一個寫著“洞真”。
兩人暫時收斂起神識不用,省得不小心看到紙團里的內容,樸素的方法看得周遭一眾修士連連咋舌。
紙團被拋上半空又速速落下,在鐘韻期待的眼神中,拂衣伸手隨便一抓,結果砰一下撲倒在地,差點沒把臉摔腫。
“啊!小友你還好嗎?抱歉抱歉,我有時候控制不住力氣。”一道稚嫩女童聲音傳來,拂衣捂著劇痛的老腰緩緩爬起來,轉頭一看,原是一名看起來只有八、九歲的紅衣小妹妹。
不過拂衣很快反應過來,收斂了靈息的小妹妹喚她小友,那么至少也是個金丹期。她這是倒了什么霉,剛收起神識就被高階修士撞倒,后腰疼得厲害不說,最關鍵的是決定命運的兩個紙團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