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衣心中震撼傳至全身,甚至感覺手腳和背脊都有些僵硬。“嗯,我也是。”
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時不知道說些什么好。丹田是修士命脈,生出異象非同小可,若讓好奇心深重的高階修士知曉,必然會捉去好好鉆研。她們一直不敢向任何人提及此事,直到現在才向彼此袒露。
沉默片刻,拂衣忽然松了口氣,對鐘韻揮揮手道:“好啦,你趕緊回去恢復吧,這里的氣息對肉身助益極大,明天你的心頭血就能長回去了。”
鐘韻同樣默契地沒有再提,沖拂衣露出一口大白牙,語氣輕松地道:“那我先走啦,待我恢復一起去主峰領宗門任務去。”
拂衣揮閉了陣法,目送她化作一道紫色靈光消失,臉上笑容依然沒有淡去。“不愧是共患難的好友,丹田異象都是同一個造型,這或許就是友誼的最高境界吧。”
她沒有再去胡思亂想黑白魚究竟是什么,反正猜來猜去也沒個準。
“難怪能引發兩場雷劫......若只讓材料與心頭血融合,受主人境界影響,品階只會是二階超品,雷劫又不是閑得慌,根本不稀得來劈。”
讓乾坤和驚辰具有逆天道特質的,正是她們丹田中的黑魚氣息。
“宗主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看來是不會告知任何訊息。”拂衣并不遺憾,眼下反倒更加在意宗門任務是什么,能不能讓她有試試劍的機會。
不過她轉念又想,只要不是去騙新弟子入門,別的什么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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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拂衣與鐘韻恢復如常,精神得像是從來沒損失過心頭血。兩人叫上藺不屈一起來到主峰玄元殿,與白澤見過禮之后,按順序站在了小桐與丹玉對面。
白澤仍是背對著灰霧祖師爺,看了看兩側的弟子,鮮嫩的臉上露出一抹老父親般的欣慰笑容。
“本該等到長離、培坤歸來再說,但時間不等人,你們以后見上面再轉達亦可。”
眾人臉上都露出不解,小桐作為金丹一輩的大師姐,自是擔起了幫大家打聽八卦的重任。“宗主要去什么地方?還是有什么大事要發生?為什么不能傳訊給他們?”
白澤一一掃過每個弟子的臉,眼中流露出幾分不舍,一轉瞬卻又變得尤為堅定。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短則數十年,長則......”白澤沒有說長則多久,不過看樣子是想說永遠不歸。“本想留到小桐進階元嬰再走,但大局生變,我已無法插手,若強行留下只會引起天罰。”
他一番含含糊糊的話說得眾人云里霧里,拂衣只領會到一個意思:白澤對所謂的大局有影響,強行留下就會死。可是她不明白這大局究竟是指什么局?是靈器衰敗?還是大浩劫?
白澤通曉萬事,受到天道限制倒是正常,可是他還能閉著嘴什么都不說嘛,為何非得要走,又是走到哪里去?
拂衣還沒想明白,就聽白澤再一次開了口。
“我會在地底沉眠,只留一縷魂靈算是‘遁其一’,至于這一縷魂靈會飄去哪里、成為什么,我一概不知曉。所以你們的宗門任務之一是注意世間異事,盡量找到我。咳,順便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