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訊符發出去后,兩人離開了斗法中心地帶,來到安全處恢復療傷。在偶爾三兩句的閑聊中,拂衣得知女修名叫宋思畫,與那名叫田浩然的男修原是青梅竹馬,一同長大一同修煉,至今已相處近三十年。
“唉,本以為像我們這樣經過風雨的道侶,不會因為任何事生出嫌隙,結果卻是這般令人失望。”宋思畫傷勢恢復近半,臉色仍是不大好看,顯然還在為這場背叛感到悲哀。
拂衣不好開口多勸,畢竟在她看來這簡直是件大好事,受了點不大不小的傷就將一個人看透并甩掉,這不是喜事是什么?難道還要一起黏黏糊糊,等遇到真正的死劫時才驚訝地發現,原來自己在人家心目中什么都不算?
宋思畫不像是個無腦少女,看不透也只是暫時,遲早有一天會想明白。
“看來他是不會回訊了。”等了約莫半個時辰,傳出去的訊息像是水滴如大海,沒有引起半點反應。宋思畫緩緩起身,指著出密林的路輕聲道,“我們暫居的洞府在那邊,拂道友隨我來。”
拂衣點點頭,祭出沉霧跟在她身后貼地飛行,夕陽落下時,兩人來到一座矮山腳下,一眼就看到了懸浮在陣法屏障外的傳訊符。
“人在洞府怎么不收符箓?”宋思畫皺了皺眉,取出一枚令牌將陣法關閉,顯露出來的山洞中躺著一具皮肉干枯的男修尸身,以及一具衣著暴露的女修尸身。
兩人呆站在原地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這男修正是宋思畫的道侶田浩然。
拂衣見過的古怪場面比宋思畫吃的辟谷丹還多,一眼就看出這是田浩然試圖奪人靈力,助自己恢復傷勢、提升修為,結果沒想到遇上硬茬被人反噬,最后同歸于盡了。
“宋道友節哀。”拂衣轉頭看向還算冷靜的宋思畫,神識一動將田浩然儲物袋扯到手中,從一堆破銅爛鐵中尋到碎片,將儲物袋整個交還給宋思畫。“道友若不介意,我就先把東西取走了。”
拂衣想得很明白,其實宋思畫介意也沒用,要是有搶回來的舉動,她可不介意再讓乾坤出來一戰。
好在宋思畫只是愣愣點頭,嘆了口氣道:“拂道友救我性命,本該以重禮相贈,奈何身家有限實在有心無力,若這東西能讓道友滿意,我倒不必再執著于還清因果。”
拂衣見她還想留在這里清理一番,于是客套幾句后祭出沉霧離開了此地。飛在夜空之中,心中煩悶郁結終于消散了不少。
“這兩枚碎片找不回去,器靈就永遠不能復原,至于拂袖本魂,哼,遲早滅在我手上。”拂衣不是自負,而是冷靜分析過,只要沒有器靈相助,對修仙域毫無了解且自大狂妄的拂袖,根本算不得什么威脅。
何況經此一戰,拂袖肉身、識海以及丹田都有重傷,不找個鳥不生蛋的地方調養一年半載,絕不可能出來蹦跶。這樣一想,拂衣又覺得氣順了不少,御劍的速度都不由自主加快,不曾留下痕跡就已消失在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