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不押寶,該看的斗法還是要看,眾人紛紛散去后又重新繞了回來,再次聚集到擂臺陣法前,只見拂衣與死人臉少女已經進入陣中,各占一方開始等待號令。
陣法結界內寂靜無聲,兩人的呼吸都放得極輕極緩,仿佛這一場比試引不起她們任何心緒波動。拂衣嘴角微微翹起,幾近無聲地道了一句:“前輩,還請手下留情啊。”
死人臉少女神情果然一變,眼中閃過驚訝,不過很快又收斂起來,恢復了剛剛的陰沉。“道友這是何意?”
見她不肯承認,拂衣更加直截了當。“堂堂金丹修士跑來參加筑基擂臺,被拆穿還不肯承認?前輩活得久臉皮厚,晚輩真是佩服。”
拂衣一直找不到機會打小報告,誰知天降好運,直接讓她與死人臉對上,陣法里的一切都會被上方金丹管事關注,她們的話自然會一字不落地進入管事耳中。
“晚輩擊殺惡靈谷修士是為自保,前輩倒好,打著復仇的旗號修煉殺戮道,連四大閣都不放在眼中,不僅臉皮比城墻厚,膽子也比天大啊!”
“你少胡說八道!”少女終于不再是一副死人臉,眼神不由自主朝上空掃去,見閑云閣管事似乎毫無所覺,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拂衣也看到了毫無反應的管事,心中不免有些惴惴,難道真沒聽見?還是只當她們是在斗嘴沒往心里去?按理說不應該啊,為了防止出現讓四大閣面上無光的事,這些管事一個個都小心得很。
正想再說上幾句,拂衣就見管事身上閃過一道細如發絲的靈光,眨眼就已消失不見,快得像是她的錯覺。但她知道這絕非意外,而是閑云閣的某種特殊傳訊方式,管事必是不動聲色通知了元嬰真人前來查明真相。
拂衣放下心來,這下只等閣中真人前來即可把死人臉帶走,這場比試算是作廢,外面的賭局當然也不能作數。外面那些修士要是知道了真相,還不得再次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下無。
拂衣正美滋滋地回味著被人夸贊的舒適,就見天空一道靈光炸開,正是第一場擂臺賽開場信號......
拂衣:“???”什么情況,難道真的要她跟死人臉打上一陣嗎?她只是一個脆弱的筑基初期啊!
濃黑霧氣在一瞬間布滿整個擂臺,還不等拂衣反應,少女已經融入邪氣里消失不見。陰冷的氣息令她渾身靈力凝滯,一道若有若無的金丹期威壓纏繞著她,似乎只要她有所動作,就會直接攻入識海讓她再無生還可能。
金丹修士想要擊殺筑基初期只在眨眼之間,就算有陣法感應生機流逝速度,也趕不上高階對低階的絕對壓制。拂衣只覺這個坑實在太大了,她根本沒辦法躲過,也沒辦法及時從里面跳出去。
但她不是會坐以待斃的人,對金丹修士更沒有低階應有的恐懼,心境穩固,就不會出現慌亂無措的情況。在外面一眾修士驚訝于邪氣的可怕時,她也如同少女一般消失在場中,連上空鎮守的閑云閣管事都有些錯愕。
誰都不知道兩人隱匿在何處,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邪修少女還能以邪氣隱藏自身,而拂衣的情況更令人摸不著頭腦。
實力再次被眾人拔高一截的拂衣,并不像大家以為的那么輕松,她以化塵術隱匿在空中,仍能感覺到愈加強烈的金丹期威壓,只覺渾身靈力都快運轉不開,丹田兩條小魚都有了停止轉動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