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云嫌棄地揮出一道潔塵術,將哽咽不已的男嬰清理干凈,又一次伸長脖子在他脖頸處嗅來嗅去,眼中時不時閃過一絲迷茫。
“沒有人族氣息,也沒有妖獸氣息,這是個什么孩子?”
鑫云覺得實在是古怪,總不可能是個靈植化的形吧?
“也不對,靈植也該有特殊氣息啊,何況這玩意兒一出生就是人形,哪有這樣逆天的靈植?”
想了半天都沒想出個所以然,卻是能夠確信一點:這嬰孩肯定是造成異象的根源。
“早知道就不發心魔誓了,還以為是個什么寶物......唉,這孩子養在身邊是真不虧啊,以后成了大器,我哪里還需要......”
想到煩心事,鑫云主動斬斷了怨念,眼中閃過一絲恨怒,很快又恢復了清明。“算了,要是和那小女修交個朋友,不僅能弄清楚那奇異的感覺是怎么回事,說不定也能從她身上沾點光。”
鑫云想到從初見拂衣至今的每一個細節,很快斷定她是個冷漠狠心卻極有底線的人,說是亦正亦邪有些不準確,更像是一個不會主動作惡、卻也硬得起心腸對待仇敵之人。
“這樣的小修士前途必不可限量,她靈息沉厚,雖說只是區區單靈根,但功法顯然不俗。不過想要接近還得花費點兒心思才行......”
鑫云牽起嘴角微笑著伸手,撫了撫懸浮在空中被她震入昏睡的男嬰。“小女修嘛,免不了喜歡可可愛愛又威風赫赫的妖獸,既然對這丑不拉幾的嬰孩都能感興趣,對本座的原形還能有抵抗力?要知道本座可是這世間唯一一頭毛絨絨的大白虎啊!”
鑫云想到自己原身的可愛,自信心立馬占領高地,余光看到地面躺著血淋淋的婦人,烏溜溜的大眼睛一轉,揮手將她流血不止的傷口復原。“腿沒了命還在,有什么好哭的?”她不耐煩地白了婦人一眼,看到對方驚懼的眼神,只覺心中無比煩躁。
“沒用的凡人。”鑫云心中暗罵了一句,但為了不顯得太過于殘忍,引起外面小女修的懷疑,她還是忍住不耐取出一粒丹藥化為藥液,從婦人復原的斷肢表面徐徐浸入。
丹藥的力量太過于強大,婦人區區凡體根本承受不住,卻又因為這藥液中濃郁的生機與恢復效力不斷復原,不斷撕裂。
她秀美而脆弱的臉早就因痛苦扭曲,嗓子里似堵了一團東西,根本叫不出聲,于是沉默地嘶吼著,看上去無比怪異。
鑫云沒管那么多,算算時間也不早了,拖得越久越有可能引起外面元嬰修士的注意,她神識微動,將婦人震暈過去,同時笑瞇瞇地探入婦人頭部,在復雜嚴密的構造中找出最關鍵的一部分,輕輕一動,便將之摧毀。
“有時候瘋了總比清醒而痛苦地活著強,唉,本座有時候真是過于心軟。”鑫云自戀地感慨了一句,調整好神情再次將修為壓制在筑基中期,收起陣盤對殿外等候的拂衣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