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壓力達到一個臨界點時,地面的金丹修士都有些撐不住了,一開始還在城池上空飛來飛去折騰的修士們早就倒地吐血不止,及時祭出防御護罩的修士稍好一些,卻也得找一個支撐點才能勉強站穩。
拂衣只覺胸腔中似有一把重錘猛擊,渾身靈力運轉不暢,血流都快要逆行,喉頭一甜,嘴角還是溢出一絲暗紅色的血線。
正在這時候,威壓消失了,如同來時的突然,走得也是干脆迅速,沒有任何征兆。眾修士身上的重壓驟然不見,一個個反而東倒西歪,再難使上半點力氣。
又隔了不到十息,兩道悶悶的巨響從遙不可及的遠空傳來,震得下方地動山搖,好些平民百姓的簡陋房屋都在瞬間崩塌散架,唯有高門富戶與皇宮依然屹立不倒。
“這是......有兩名元嬰真人隕落了么?”宋思畫擦掉嘴角的血,捂著劇痛不已的胸口再次站穩,看著天空低聲吶吶道,“這么快就打起來了,以后不知道要亂成什么樣......”
鑫云白著一張臉,看上去也像是受了內傷,聲音弱弱地道:“耗時這么短,哪怕是四對二也太快了,多半是四個元嬰圓滿對戰初期。”
那兩聲巨響的回蕩了許久,徹底平靜下來時,天空中果然出現了四道黑影,一閃便消失在皇宮的方向。空中異象絲毫未變,沒有像尋常的云霧那般被氣流沖散,穩穩當當懸掛著,連氣息都不曾改變。
“這是殺雞儆猴啊......”鑫云瞇了瞇眼,低聲道了一句,察覺到自己的聲音太過健康,又亡羊補牢般干咳了一陣。
好心的宋思畫立刻拍了拍她后背,柔聲問道:“道友沒事吧?要不要服一粒丹藥?”
拂衣:“......”她好著哪!儲物空間里的丹藥也快堆成山了!可惜這些話一句都說不出來,只能木著一張臉欣賞鑫云的表演。
“咳咳咳咳......唉,沒事沒事,我平時疏于淬煉肉身,看來還是太虛弱了,以后,咳咳咳......以后要再努力一些才行。”鑫云臉上掛著懊惱的神情,捂著并無起伏的小胸脯喘了一會兒氣,才又做作地恢復了原狀。
宋思畫見狀順口寬慰了幾句,接著便對二人道:“抱歉,我得去完成閣中任務了。我家與田家承蒙閣中照顧,我也得好好做事回報才行。拂衣,這回多半是不能陪你四處游歷了,待傳送陣啟動,我就得跟管事一起回碧霄域。”
拂衣理解地點點頭,聚散總有時,她來宋家這一趟為的也只是看看情況如何,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順便也是來告個別。“好,以后有機會我去玲瓏閣尋你。”
“好,再會!”宋思畫朝二人道了一禮,轉身回到宋家去族人告別,二人見她鉆進人群中,也不再此久留,匆匆來到大街上開始分頭打聽消息。
總算是耳根清凈了。拂衣剛與鑫云分開就有一種無比輕松的感覺,久違的自由重新到來,讓她恨不得就此遁走再不相見。可惜小宗主還在鑫云的儲物空間里,再不想見也還是得相見。
拂衣找到一家圍滿了筑基修士的茶肆,站在一邊聽里面一名穿著灰衣的男修唧唧哇哇分析,聽來聽去沒什么新鮮,倒是讓一群沒什么腦子的筑基初期眼睛發光。在人群中,拂衣注意到了一名年輕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