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廣場西側與一名僧人笑著說話的,正是當年被送入渡厄宗修行的鐘晚,她腦袋锃亮,在陽光下爍爍發光,比來來往往的道修可顯眼多了。
渡厄宗低階弟子服統一為深灰色袈裟,鐘晚自不會例外,她生來一副嬌弱美人模樣,如此裝扮不僅不難看,反倒有種惹人生憐的柔美。就拿站在她面前的小僧人來說,老遠都能看到雙眼閃光了,說沒有歪心思都沒人信。
“沒想到渡厄宗的規矩如此之差!”鐘韻只覺那畫面無比辣眼睛,再想到渡厄宗在傳送陣動的手腳,對整個宗門的觀感都差了不少。
拂衣倒是十分淡定,拍了拍她的肩膀,祭出沉霧讓她先上來再說。“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就算再頂尖的宗門都免不了出幾個敗類,先回去再說吧,你娘在不在家啊?”
“在呢在呢,她打算閉關一陣再外出游歷,咱們正好趕上了。”鐘韻沒有再回頭看,不管鐘晚為什么歸來,如今都不可能像以前那樣蹦跶著害她了。
倒是鐘懷仁,也不知她這位七叔現下如何,離家前她還信誓旦旦,七叔不死她就不回來,現在啪啪打臉,心里還有些小別扭。“要不是為了三千域著想,我能說話不算話么?我這是舍身為大義,是值得書進玉簡的英勇行為!”
拂衣不知道她在后面嘀咕什么,也沒仔細去聽,控著沉霧來到鐘家族地,穿過籠罩在山脈外的水幕,輕車熟路來到她們家小院中。
“眨眼的功夫不見,你們進步都挺大啊。”許乘云正坐在院子里嗑瓜子,那是鐘懷義從凡俗給她帶回來的存貨,就著一碗靈果蜜茶,吃吃喝喝好不悠閑。
“娘!我想死你啦!”
“見過許真人。”
鐘韻雙腿一蹬撲到許乘云身邊,順手撈了兩把瓜子,一爪伸給拂衣,一爪留著自己嗑。拂衣行過禮就不再客氣,坐到小桌另一旁說明了來意。
許乘云聽后反應同樣怒不可遏,脾氣比明素玉還暴躁的她,只差一點就要把愛心瓜子給砸在地上,還是被鐘韻一聲驚呼給止住。
“娘,別扔,我還要吃呢!”
許乘云氣呼呼地收了手,口中還是忍不住罵道:“真是混賬,自打見心殿換了主事,渡厄宗就愈發不成樣子了!”
鐘韻聽得莫名其妙,抬眼去看拂衣,只見她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神情。“娘,見心殿是什么,這和渡厄宗有什么關系?”
拂衣默不作聲,心中卻是門兒清,許乘云所說見心殿,是負責處理渡厄宗雜務的重要部門,宗門內外大大小小的事都會經過見心殿,只要做過見心殿主事,日后就有了競爭宗主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