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傳送陣開啟的陣法并未融入到傳送陣本身之中,而是新加在外面,看起來應該是器靈的手筆,拂袖和紅毛犼沒這般本事制造出金烏域無人可解的陣法。
向令牌注入靈光后,一道與金屬粒內部相似的陣符文一閃沒入地底,激起圈圈光暈,很快又無聲無息地消散。拂衣趕緊動用傳訊符寶通知另一頭的丹玉,短短十余息功夫像是一輩子那么長,好在傳送陣靈光及時亮起,讓不斷觀察紅毛犼有沒有歸來的拂衣松了口氣。
看到兩道熟悉身影,她懸著的心徹底落到了實處。
“丹玉師叔,培坤師叔!”拂衣為避免引起更大的麻煩,待他們出陣后趕緊動用令牌,再次關閉了傳送陣。
擊殺幾只紅毛犼算不得什么,金烏域平靜的表面下本就暗潮洶涌,有少量死傷不會高階引起警覺。但要是紅毛犼發現傳送陣啟動過,他們手中有令牌的事就會被上報,到時候還不等他們主動去尋,拂袖和器靈就會帶著大殺器找來。
丹玉還是那副八歲小女童模樣,黑亮的頭發扎成兩個小丸子頂在腦袋兩邊,系著兩根墜有羽毛的紅繩,一身紅衣裳看著十分喜慶。培坤穿著一身黃不溜秋的袈裟,腦袋依然是光溜溜的泛著光,臉上帶著憨實笑容,眼中又時不時閃過與面向不符合的狡黠精光。
“拂衣你進階啦!另外兩個呢?還有培坤說你偷了兩個小孩,疑似宗主與青龍轉世?他們都在哪兒?”丹玉蹦蹦跳跳來到近前,繞著拂衣的腿轉了一圈,由于身量太過矮小,拂衣的雙眼只能看到她的頭頂看不到神情。
聽到一溜串詢問,拂衣簡短地將鐘韻、藺不屈以及兩個孩子的事說了一遍,好在丹玉心大歸心大,還是知曉正事要緊,沒有接著追問下去。
“走吧走吧,去找占據你姐姐肉身的壞家伙,看師叔怎么給你出氣!”丹玉捏著白白胖胖的小拳頭,看樣子這些年又沒少吃好東西,手背上的窩窩居然又深了不少。她說著一拳凌空擊出,明明只是玩鬧,卻激起圈圈氣浪直沖廣場前方的小樹林。
一陣嘩啦啦的聲響結束,三棵碗口粗的靈木向后倒下,丹玉尷尬地看了培坤一眼,縮著脖子來到拂衣右邊與他拉開了距離。
“二師姐,大敵當前,穩重為上。”培坤語氣和善恭謹,笑容憨實可愛,只是微微瞇了瞇眼,看上去頗有一種警告的意味。
丹玉分明有些怵他,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小小聲地應道:“好的小師弟,我知道了。”
拂衣看得咋舌,看來外表憨厚可掬的培坤師叔,私底下還有不為人知的腹黑面啊,否則在宗主面前都敢耍無賴的丹玉不可能這么老實。
想到此,拂衣不由得暗自嘆息,都是小師弟,培坤和藺不屈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不夠幸好有差距,要是她攤上能壓自己一頭的小師弟,豈不是也要縮著脖子做人。
可憐堂堂鳳凰,這會兒邁著小步子往前走,活脫脫一只拔了毛的雞崽子啊。
“二位師叔,”為了緩解氣氛,拂衣指著城池所在的方向道,“那三只紅毛犼都是三階初期,現下應該正在城中搜尋我編造的修士下落,不過城中情況應是一目了然,再謹慎也耗費不了多少時間,我們現在是直接殺過去么?”
拂衣估計這倆獸不是會布陷阱的類型,丹玉已是金丹中期,培坤雖與紅毛犼境界一樣,但他身為妖祖麒麟血脈,對血脈相對低等的妖獸有著天然壓制,兩只加起來就能解決三只紅毛犼,更不要說還有一個攪屎棍般的她。
想到這里拂衣眉頭一皺,為什么她要給自己安上這樣的詞?她這應該叫暗中援手,或是潛伏在暗處的關鍵角色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