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很清楚,龍家有一修士帶著那副鎮族之寶前來,那東西好像是一柄權杖,就懸浮在我家上空,不過眨眼間就將周遭生靈盡數化作靈光,連他們是怎么消失的都看不清。”
“那道友是怎么躲過這一劫的?”有人忍不住問道。
女修又是一嘆,右手不由自主地捂住丹田處,聲音有些嘶啞。
“我當時正從坊市歸去,還未抵達家族所在的范圍,那時候我還是金丹圓滿......靈器余威強大,我雖竭盡全力抵御,也本能地向遠方逃走,但金丹還是碎裂了,我在山林中昏厥后醒來,才驚覺自己境界跌落到了筑基后期。”
女修說到此,面上浮現出一絲愧疚,似乎覺得自己當時的本能反應是逃走,而不是與族人一起面對死亡是件可恥的事。她說完就不再開口,看上去也沒什么繼續修煉或是復仇的意愿,被這件巨大打擊弄成了一個活死人模樣。
眾人被困陣中,闖不出去又靜不下心修煉,聚起來你一言我一語說了一陣,又覺得頗有些無力,于是就各自散了。
拂衣在閑談中知曉,剛剛領頭的龍家青年只是個金丹圓滿期,身后十來個族人也都是金丹、筑基修士,龍家故意派晚輩出來,打的是既要得利又要維持住家族真人臉面的主意。
到時候鬧出去,只需一句族中晚輩頑劣,必將嚴懲不貸,把馬糞表面給抹得光光生生就是了。龍家的名聲本就不怎么樣,只要族中元嬰真人沒有親自出面打砸搶,再多出幾件荒唐事他們也不心虛。
就像搶占這片果林以及屠殺女修族人之事,也都是龍家的金丹期帶著鎮族之寶動手,事后只是淡淡一句“已經懲治頑劣小輩”就抹去了一切。
三名元嬰真人不知去了哪里商量對策,拂衣見眾人都有氣無力地獨坐著出神,完全沒有要反抗的意思,心中只覺荒謬得很。龍家的鎮族之寶到底給他們帶來了多大的心理陰影,居然寧愿被動地等在這里,也不愿主動找個法子離開。
拂衣想到女修的講述,再看到連元嬰真人都不敢貿然闖陣,自然也歇了搞小動作的心思。對于那柄能夠在不到眨眼間將生靈化作靈光的權杖,她簡直好奇得不行。
正常情況下,擊殺生靈是讓肉身與魂魄一起消亡,無論是用武器還是別的手段都差不多,但能將生靈的肉身魂魄化作靈光,她還是頭一回聽說。靈光就是靈氣外顯的征兆,這樣一來,豈不像是讓吸收靈氣修煉的生靈,又將自身靈力反哺回修仙域?
自封青龍后裔,還得了一件與龍族有關的傳世寶物,拂衣靠坐在一棵粗壯果樹旁,縷了縷剛剛聽來的一切,在心中暗自琢磨著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龍族消失在上古,除了乘沖和昊羲兩只龍魂被困東青殿,其余與“龍”字沾邊的,要么被分割去了上域,要么就應該都湮滅在兩次大浩劫中。包括遺址、寶物和任何一種武器。
留在下域的龍族武器應該只有一樣,那就是東青殿晶石臺內的寶物,吸引十祖后裔前去的上古青龍本命道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