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離與丹玉是宗門唯二不擅長忽悠的兩只,支支吾吾嘟囔了幾句聽不懂的鳥語,各自將眼神轉向天空與遠方,一副可疑的模樣讓執明更加好奇。
拂衣與培坤見狀,立刻擠出笑容來。
“哎呀,來都來了還計較地名作甚?”拂衣故意曲解了他的本意,語重心長地道,“不管此處叫什么山脈,反正對你有利就行了嘛。”
“不錯,執明道友,我佛慈悲,給予世間每一個生靈希望與生機,若我等再計較太多,佛祖說不定一嫌棄就把希望與生機收回去了。”執明笑得一臉恬靜淡然,看上去簡直憨厚得不像話。
執明被這兩人的神態弄得有些懵,他隱隱看得出拂衣不是表現出來的這般溫和無害,反而陰險狡詐得很,可是這只麒麟......看起來確實是老實巴交,不像個心中有小九九的妖獸。
既然安全無虞,確實沒有必要探尋這么多,他是來解除桎梏的,又不是要在這里筑巢建窩,管它這么多作甚。“道友說得是,不知幾位如何稱呼?”
執明想到以后還要借助這幾只的力量,面上神情也柔和了幾分,只是笑容怎么看怎么假,眼中的冷漠疏離倒是十分真實。
長離和丹玉壓根兒不會看人臉色,興致勃勃地介紹起來,兩人都是極其喜歡說話的鳥,培坤壓根插不上半句,只能在一旁默默憨厚著。至于拂衣,已經坐在廣場上任由他們互通姓名客套寒暄,心中盤算著要把金龍魚和咸酥果栽培在哪一座山峰。
走了片刻神,拂衣忽聽到丹玉一臉天真地問道:“那你從前進階都需要靠大黑鳥解除桎梏?這么多年一直都聽他的話做事?”
執明被戳中最不愿提及的事,臉色有些難看,但見丹玉一副小女童模樣,按照鳥的年紀確實也還小,便知曉她是童言無忌,確實沒有惡意。
“我凝結金丹時發現無法進階,朦朧中覺醒了一些傳承記憶,得知這是空間桎梏便四處打聽玄鳥行蹤,后來就到縛龍域萬妖山脈尋他去了。那時候我還是獸形,在縛龍域進階金丹才化形為人,結果還未來得及驚喜,就被戾霄威脅著做了他的‘屬下’。”
說到以前被控制著做事的經歷,執明只覺丟盡了族群臉面,同為妖祖后裔,他的血脈又不比玄鳥一族低賤,憑什么任由他驅使了這么多年。
再想到有一次試圖自行沖破桎梏,結果差點沒死在荒山野嶺,原想吞一名雷靈根女修補補,結果那女修還謹慎地沒有近身,而他連人形都無法化,就那么眼睜睜看著人走了,自己縮在龜殼中奄奄一息,差點沒死在無名之地。
這些年簡直憋屈得要死,所有與進階相關的回憶都十分不堪,執明越想臉越黑,恨不得能立刻成就元嬰殺去萬妖山脈,把戾霄碎尸萬段。
“玄鳥可真壞啊!”丹玉一向是隨心發言,聽到執明這些年為戾霄所驅使,得來的寶物都要盡數上繳,氣得她臉頰都鼓了起來。
原本長離、丹玉與培坤幾只并不知曉血脈桎梏的緣由,因他們自幼進入無相宗,被宗主教導著修行無相秘術,輕易就能沖破血脈中的桎梏。他們也曾問過宗主為何會如此,但宗主只道過去之事不必計較,放眼當下即可,并未直接告訴他們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