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發的拂衣垂頭喪氣地進了城,原想找一家小茶肆坐著打聽打聽近日消息,此刻也沒有了半點心思。甩不開的紫衣白虎很快跟了上來,笑瞇瞇地拍拍她肩膀道:“我叫白瞳。”
拂衣漫不經心地點點頭,絲毫沒有對待元嬰真人的敬畏,這讓白瞳有些驚訝,不過想想也覺得合情合理。
“你這人好有意思,據說闖到誅魔塔金丹境第一就不見了,連最終獎勵都沒去領,神神秘秘的,氣息又古怪,明曉得我是元嬰期還不害怕,而且......我總覺得你像是認得我。”
白瞳嘰嘰喳喳說了一大通,想要得到拂衣的解答。
“我這人淡泊名利,天性低調,不喜歡出風頭,所以闖關結束就走了。”拂衣厚顏無恥地隨口胡謅,絕不肯透露自己是沒反應過來就被老玄鳥給抓了。“白瞳前輩隨和熱心,我自然不會害怕,至于認得,那是絕無可能的事。”
白瞳對這答案很是滿意,完全沒發現她跳過了氣息古怪這一話題,腦中幾乎只記得夸贊自己的話。“我確實是元嬰修士中最為隨和熱心的,你很有眼光,我看我們倆很搭調,以后一起游歷肯定有意思。”
拂衣張了張嘴想說居然還要一起游歷,她還想著一離開千寂域就趕緊分開呢。“前輩沒有什么目的地么?我可能有些私事要辦,再說離開千寂域就不再危險,也不必再麻煩前輩護著我了。”
話說得如此明白,拂衣相信白瞳再傻都能聽懂言外之意,可惜,白瞳和鑫云還有一個相同點——她們都可以完全忽略自己不想聽的話,轉移話題比逃命還快。
“啊呀你看著家茶肆人好多,我們進去坐坐,聽聽寂滅宗最近有什么消息。”
拂衣識海都快被她咋呼的聲音吵昏,幸好是傳音,否則這滿大街的魔修都要被她的聲音給吸引過來。見不遠處的茶肆確實熱鬧非凡,里面煉氣筑基金丹魔修皆有,應是一個打聽消息的好地方,拂衣就不再掙扎隨她拽了進去。
坐下點了一壺紅彤彤、黏糊糊的血靡茶,兩人都不感興趣地假意端在手中不喝,嘴上聊著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耳朵豎著探聽周圍的對話。
拂衣從幾桌低階修士口中得知,被她反殺的三名魔修是寂滅宗二長老玉鴉真人的愛徒,玉鴉真人原本正在閉關,僅有的三個弟子全都死了,氣得他差點血液逆流。
三個弟子身上都有他設下的尋蹤追影術,再輔以宗門留下的魂燈,玉鴉真人很快就在一團迷霧中看到了弟子們隕落的地點、場景以及殺他們的人。
拂衣本就因為誅魔塔一事被金丹魔修記恨,這下又捅了大簍子,把寂滅宗上上下下氣得夠嗆,不知是誰又將前些日宗內弟子遭到虐殺、廢功之事聯系到她身上,群憤之下一時無人懷疑真假。
誅魔塔是靠殺魔修幻影闖關,魔修恨不得能把這塔毀去,可惜那是佛修地盤,如今各大宗族的元嬰期來來往往,魔修們壓根找不到機會。
所以他們就把憤恨轉移到闖關者身上,解決不了那些上榜的宗族弟子,難道還解決不了一個無名散修?倒霉的拂衣就這樣背了一大堆黑鍋,成為了四大魔宗最想殺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