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思念,拂衣還有一絲緊張與擔憂,最壞的結果就是脫困失敗,要么隕落在這荒唐的虛幻中,要么永遠留在此處,無論哪一種壞結果都讓她毛骨悚然。
“我這么年輕有為、走到哪兒都能闖出名氣,千萬不能死得這般輕易啊!”拂衣默默祈禱天道庇佑,氣運好了幾十年,再多好這一回也不為過吧?
好歹還是玉清道祖后裔,四舍五入一下,是真能算得上天道的親女兒。“既是如此深厚的親緣關系,這回可千萬別坑我!”
該做的準備她都做得差不多,有實力與幾分虛名打底,待揭穿弘妙真面目時至少能引起很多人注意,再有白瞳、與周袁二位長老作證被追殺,加上弘進滅殺閔家之事,至少能引得除佛修之外的各道修士深思。
“還有宗主這枚定奪生死的棋,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打算怎么把自己安排出去。”
拂衣在離開無相山脈時,白不隕還沒能回憶起更多線索,不過身為天地間最純凈、與自然聯系最緊密的妖獸,他的靈覺一向敏銳得可怕。
哪怕沒有太多的記憶,他都可以憑本心做出選擇,他是至純至善的化身,所作所為都不會傷及修仙域與無辜生靈。
“要是能將這位閔道友帶走,就能為揭穿弘妙多添幾分成算,唉,要是能立馬原地突破金丹后期就好了......咦?我這烏鴉嘴竟如此精準?!”
拂衣感覺到對面山峰上的靈氣又有了熟悉的波動,不到眨眼之間,靈氣就如狂潮涌向陣法屏障,濃郁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真要進階啦!”拂衣開心得幾乎要跳起來,不過冷靜下來又想到,對方進了階就要出關離開,她應該以什么樣的方式與人家搭上話?“現在再行忽悠道已是不可取,時間上來不及啊。”
靈氣漸漸散去,到了深夜十分就已恢復平靜,里面的人進階成功,穩固好修為就會關閉陣法離開。
“豁出去實話實說算了!”拂衣很想徐徐圖之,先接近觀察一下對方品行心性,再看是用相互利用的忽悠方式,還是坦言直截了當告知。
接近并了解一個人需要時間,她顧不得那么多,只能抱著不成就強行打暈帶走的心態,去與這位道友直接溝通。
等待了約莫一個時辰,陣法屏障緩緩消失不見,女修一頭齊耳短發有些凌亂,身上灰色僧衣顯得有些違和。或許是因為沉淀了幾年,她臉上再無半分憤懣與憂愁,看向遠方的眼中充滿了對新生活的希望。
“閔道友——”拂衣駕著無跡,眨眼間來到她洞府前方十丈處,在她防備驚懼的目光中笑瞇瞇地招了招手。“有件關乎修仙域存亡的大事想和道友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