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影石升入大殿上空,在禾湘注入幾道特殊符文后,泛著藍色幽光的虛幻場景就出現殿中空地。
拂衣看到“自己”穿著變幻為白色的防御裙,長發高高束在頭頂,隨著走動在背后輕輕搖晃。她看到“自己”邁著慵懶的步子來到無憂院門口,沖兩只鎮門獸瞪了瞪眼,很快就被一名金丹初期侍者引進了門。
從頭發絲到腳后跟,從細微的神情到一舉一動,都與她閑出花來時的狀態一模一樣。“難怪你們都相信她,從這影像上看起來,這人簡直就是世上另一個我啊!”
留影石聲色俱全,拂衣看到“自己”入內后大大咧咧坐在涼亭中,拋出一袋極品靈石,帶著調侃笑道:“請你們院中那位實力驚人的刀修前輩一敘。”
帶她入內的金丹初期女侍磕磕巴巴,不知該如何拒絕這等大膽的請求,就算幻游是武伎,平日來往接待的也是元嬰真人,從來沒有金丹小輩敢提出見他的要求。
可是這位意氣風發的金丹中期不是等閑修士,而是三千域聞名的金丹第一劍,還被四大閣破例請去擔任客卿,身份地位不同尋常。
女侍聽說她來到逍遙南城的這三個月里,一直都在幾位有名的元嬰武伎處流連,城中關于她與武伎們的風流韻事早就傳開了。
別處的元嬰武伎見得,總不可能告訴她無憂院的幻游真人見不得。女侍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干脆硬著頭皮點點頭,一拐彎出了涼亭就往禾湘處去尋求幫助。
等在涼亭中的“拂衣”很快就等來了神情嚴肅的禾湘,兩人互相用好奇的眼神對視片刻,忽然又一起笑了出來,尷尬與沉默一下子被打破,聊著聊著,兩人都覺得頗為投緣。
看到熟悉的場景,禾湘忍不住將手中茶碗捏得死緊,憤憤地道:“我當時只當她單純大膽,性情爽利,直言直語毫不虛偽,再加上聽說過種種傳聞,心知她很快就會進階元嬰與我等同輩,這才......”
拂衣嘆了口氣,單看留影,這位冒充者在禾湘面前確實禮數周全,說話看似大膽實則很有分寸。除了偶爾會“仗著身份地位”囂張跋扈這一點之外,其余許多細節都與她有些相似。
初次登門的“拂衣”沒有再提見幻游真人,而是與禾湘聊得投契,一坐就是一整夜,第二日清晨她就決定在無憂院短居一陣。
禾湘主動給她打了大大的折扣,喚來剛剛那名女侍領她前往居所安頓,第一枚留影石就在這里斷了畫面。
第二枚、第三枚留影石都是“拂衣”與禾湘對坐閑聊,飲酒歡笑,偶爾會有金丹武伎隨侍在側,喝到痛快時,“拂衣”就會取出“乾坤”在涼亭外的空地與人切磋劍法,當然都是以她的勝利為終。
平心而論,冒牌拂衣的劍法當得起精妙一詞,看得出在劍之一道下過苦功。只是不管怎么看,劍招都與拂衣本尊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到第四枚留影石時,幻游真人出現了。
“拂衣”正在涼亭中與兩個金丹后期舞姬、兩個金丹圓滿武伎說笑飲酒,醉到深處,五人嘻嘻哈哈打開了陣法屏障,在園子里比劍論道,縱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