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武大慶的顧慮還是有必要的。
關于敵特武大慶倒是沒太放在心上,主要是大棚。
誰知道誰又想提高政績,拿政治他們武家溝開刀?
如果再深挖,秧苗都是從哪來的,他們大隊倉庫里還有那么多沒用的塑料布,為什么半價賣給你啊,總之解釋不清的事情有很多。
而且現在的記者掌握著絕對話語權,就算他們什么調查也不做,只要被他們刊在報紙上,便是板上釘釘,很難有翻身機會。
于是武大慶便把報社記者來的事,告訴了武剛。
齊飛補充道:“其中一個還叫夏春竹,什么春竹,不就是筍,說起話來還挺橫。”
武剛立即糾正他:“齊飛,一個女同志,你不要這么說。”
不過武剛表情還是很糾結:“可這件事有點難辦啊,畢竟人家記者剛才已經看到了,萬一人家回去寫了就登報,那可咋整?”
武大慶搖頭:“我聽齊飛說,其中一個記者還挺潑辣的,是故意先走給我們看的,我猜他們一會兒還會回來。”
“那回來豈不就麻煩了嗎?”
“所以,我們現在就要統一口徑。”
“什么口徑?”
武大慶也不知道從哪開始強調,于是干脆道:“反正無論他們好奇什么,你們就說是我弄的,別把人家農科院教授賣出來就成了。”
這種事情確實人多容易漏出紕漏,武剛只得咬著后槽牙說:“好吧,要真是榮譽,叔就不跟你爭了;但因為這件事真給你惹上麻煩,到時候叔一定出面,跟你一起扛著。”
“沒事,叔我去干活了。”
說著,武大慶招呼齊飛和大牛,扛梯子上大棚,把沒掛的草簾子都掛上。
不過武大慶也許想多了,直到結束一天勞動,兩個女孩走了之后便沒有回來。
不過這倒是給武大慶留下來足夠思考的時間,等記者再過來,他已經想好怎么說。
這時大棚里只剩武大慶一個人,武大慶又觀察一下外面沒人,這才把兜里的手機拿出來,打開相機開始拍照片。
他打算拿給林竹西看看,如果哪里做得不對,好及時改正。
不過他沒敢拍全景,而是貼著壟溝拍的,深怕疏忽拍到什么,讓林竹西覺看出來,他這個大棚跟他們那個時代大棚不一樣。
不過這時太陽快要落山了,草簾子已經放下來了,棚子只有一盞馬蹄燈,里有點黑,武大慶便打開了閃光燈。
“咔咔”幾下,閃光燈在黑暗里閃了兩下,照片這才拍清。
然后又拿手絹包了一把壟溝里的土。
不想,這時門口卻傳出一道陌生的聲:“請問你就是武大慶同志吧?”
武大慶馬上收起手機,怕被發現什么,連忙從空間戒子里掏出一個手電筒出來,
然后才起身循著聲音望去,發現門口站著兩個女孩,正是白天過來找他縣報社記者。
劉宇芳看到武大慶手中拿著手電筒,立即笑道:“我還以為什么這么亮,原來是手電筒。同志,請問您就是武大慶同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