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武大慶信心十足,徐向前終于點了點頭。
武大慶夾著煙卷又回到餐車,“四個兜”大骨頭終于啃完了,他正拿著舌頭舔牙縫里塞的肉。
武大慶悄咪咪走過去站到“四個兜”身后,故意低聲問:“同志,幫換幾個帶油花的唄?”
“四個兜”立即抬頭:“什么是帶油花的?”
帶油花指的也是全國糧票,指含食用油指標的全國糧票。
見“四個兜”沒聽懂,武大慶再次確定,“四個兜”就是敵特。
不過想著餐車旅客安全,他還是很小心地與“四個兜”周旋著:“油花就是你剛才用的全國糧票。”
“四個兜”很警覺:“同志,這是公眾場合,國家禁止私下兌換糧票。”
武大慶遞過去一根煙,他故意指了下陳曉旭:“同志你看,那是我未婚妻,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我打算帶她去京城旅游,手頭上就缺幾張全國糧票,簡直寸步難行。”
武大慶說完,將手伸到“四個兜”袖口里,比量一個二字,意思是10斤全國糧票兌換12張地方糧票,等“四個兜”討價還價。
“四個兜”先是一愣,很明顯他第一反應沒反應過來武大慶把手伸到他袖口里想做什么。
可是他很聰明,隨即表現得很不耐煩的樣子:“不換不換,這位同志你再打擾我,我就找乘警舉報你私下兌換糧票。”
“不換就不換唄,你激動啥。”說著,武大慶趁“四個兜”沒注意,往地上扔了一張糧票:“咦?同志,你糧票掉了。”
“嗯?”
“你腳底下。”
趁“四個兜”低頭沒防備的功夫,武大慶抬手就是一手刀,干凈利索直接劈在“四個兜”后脖頸上。
“四個兜”只發出“額”的一聲,半個身子都栽到地上,剛剛啃光的大骨頭也隨著他栽到,砸在他腦袋上。
本來武大慶那一手刀勁兒就很大,加上大骨頭這么一砸,“四個兜”徹底暈了。
因為“四個兜”倒地的聲音大,整節餐車都發出一陣“噓”聲,驚恐地看向這邊。
而與此同時,徐向前帶著乘警沖了過來,并在第一時間內將“四個兜”控制住。
武大慶:“列車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敵特身上有槍,你們先自己搜查下。”
武大慶的猜測不是憑空想象的,而是他剛在在袖口里跟“四個兜”比畫交易時,故意摸了一下敵特手。
敵特手上虎口位置有細小裂紋,冬季干燥,他手指掃到的時候,觸感很明顯。
而且不光是虎口,他還注意到,他指甲縫隙里是灰黑色的,他一個“四個兜”個國家干部,通常都是文職,指甲黑是沒有道理的,除非他常年接觸槍油和火藥。
徐向前立即帶人搜身和翻“四個兜”隨身物品,果然在“四個兜”隨身帶的公文包里,發現一把經過改裝的手槍。
整節車廂有集體發出一陣“噓”,這才意識到,剛剛他們身邊竟潛藏了一個危險人物。
徐向前激動地握住武大慶手:“武大慶同志,您經驗真是太豐富了,有時間的話,能不能到機務站,為我們全體乘務人員做個報告。”
武大慶很慚愧:“如果作報告,還是請餐車長同志吧,他反應比我迅捷,我是在我女朋友發現疑點之后才開始懷疑的,而餐車長同志是在敵特付糧票同時就發現了。”
“所以,真正應該做報告的是他,而不是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