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漢·章帝時期
南宮前殿內一片死寂。
殿中的大臣們俱都死死的低下了頭。
因為據臣子們所知,郭舉入長樂宮任職已有兩年了……
坐在上首的劉炟氣得全身顫抖。
他自問從來沒有對不起過竇氏與郭舉,沒想到!
這對賤人不但私通,甚至還敢謀害肇兒!
劉炟雖寬仁但又不是個泥捏的人偶,直接下令道:
“竇氏無子且為人陰私狠毒,詔,褫奪后位!貶入掖庭!”
“升梁貴人后位!”
聽到劉炟的詔令,群臣面面相覷。
司空第五倫舉笏板而出列俯首道:
“陛下,竇氏無子無德可廢后,但梁氏不可立后。”
劉炟此時都氣得要死了,但因性格使然,看到白發皓首的第五倫顫顫巍巍的樣子,依然是壓抑著怒氣說道:
“司空有何言,盡談無礙。”
第五倫施了一禮,年邁的聲音響徹在大殿內。
“陛下,當今天下承襲百王遺留之弊端,人人崇尚文飾巧言,大多趨于邪路,沒有人能守著正道。”
“而出入奔走于外戚門下的人,大多品行不端,曾受過法令制裁,特別缺少遵守法令,安于貧窮的氣節。”
“士大夫中沒有志向之徒更是互相吹捧引見,云集在貴戚的門下。”
“眾煦飄山,聚蚊成雷,這就是驕橫佚產生的原因。”
“貴戚之所以貴,無非是依仗血脈之聯系而晉升高位。廢了竇氏,梁氏是不是會成為第二個竇氏也未嘗可知。”
劉炟聽完這話也明白了第五倫話里的意思。
外戚坐大是不可避免的,畢竟血脈關系在那呢,不可能不坐高位,而坐了高位不可能不聚眾成勢。
而現在,竇氏勢大是已知的可控的,如果現在立了梁氏為后,那梁氏萬一勢大,就是未知的,不可控的。
“命竇氏等閉門自守,不得任意交結官吏士人。”
“命廷尉嚴查郭璜郭舉貪贓枉法之事。”
廷尉郭躬聞言一愣,抬頭看到劉炟目光熠熠的看著他后,瞬間明白過來。
“臣領命。”
……
天幕上繼續播放著。
一身常服的劉肇看著對面的兄長劉慶,面色嚴肅道:
“如今四弟隨時有殞沒之危,還請兄長助我除賊!”
劉慶看著躬身的劉肇連忙將他扶起。
“陛下,你是不是想多了?竇皇后他們應該不至于此啊?你可是大漢天子啊!”
劉肇抬頭看向一臉難以置信的劉慶,肅穆道:
“兄長豈不見霍光廢立,王莽篡漢之事?”
“弟年歲日漲,他們已容不下我!”
劉慶一聽啞口無言。
“這…這…”
“兄長!你一定要我!”
“幫,我肯定是要幫的!”
劉慶看著劉肇,撓了撓頭。
“但陛下,就咱倆…怎么干掉竇氏一族啊?”
“咱倆加在一起,可能都不夠竇皇后一人打的。”
空曠的大殿內回蕩著劉慶的疑惑。
劉肇看了看劉慶,又看了看自己。
大殿內,單薄瘦弱的兩人相顧無言。
……
【公元91年,十三歲的劉肇請求十四歲的清河王劉慶相助自己。】
【雖然劉慶是廢太子,但兩人的關系十分要好,劉慶經常入宮去看望劉肇。】
【得知劉肇有危險,劉慶毫不猶豫的答應相助。】
【問題是,兩個乳臭未干且勢單力薄的小子,怎么對付如日中天的竇氏外戚?】
【劉肇想起漢文帝誅殺舅父薄昭、漢武帝誅殺舅父竇嬰的故事,想得《漢書·外戚傳》一閱,從中尋找靈感。】
……
大漢·文帝時期
正襟危坐的劉啟偷摸的瞥了一眼身邊的劉恒。
劉恒卻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