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報國躬手施禮說:
還請旬大儒指教。
旬子介對秦報國的稱呼和態度很滿意,先對車外的侍衛說駕車去皇宮,又轉頭對秦報國說:
這個草原大秦自稱是數百年前逃亡極西之地的大秦皇朝后血脈后裔。
原本老夫只以為是子虛烏有,是一幫草原蠻子自吹自擂,今日看到這本抄錄的書,老夫認為其中有那么一兩分的可能,莫急!莫急!聽老夫細細說來,這草原大秦可能已經胡化,不通中原漢人禮教,不遵中原漢人習俗,嚴格說他們確實不是漢人,不是漢人的傳承。
他們比漢人更早,漢人是在秦人的基礎上發展壯大而來,五胡聯盟當年訂立的盟約能不能約束如今的草原大秦可說不準。
再者說,從這本抄錄的書籍上看,這只是草原大原眾多史書中的一本而已,他們以自己的文字書寫自己史書,五胡聯盟監察使能不能管,管不管得了,都不好說。
畢竟五胡聯盟每家都有一個代表在駐守,而如今說話算數的鮮卑慕容氏一直采取堅城自守發展實力的策略,他愿不愿意主動越過攔在中間的羯族人,而去得罪草原大秦,這都說不準。
草原大秦蟄伏數百年,默默積蓄力量,應該是培養了大量驚世人才,比如老夫手中正在的這本叫三國演義的冊子,撰書人應該是草原大秦的兵家宗師,他以史書故事的敘述方式將兵法融入書中。
這個羅貫中從開篇一首詩詞便道盡王朝興衰,又說清了草原大秦的來龍去脈,更說清了前朝禍亂的起因,可惜抄錄之人只抄到此處,真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
秦將軍,這本冊子說起來還與你有關,前幾頁便說了你與太后稟報邊將盡起大軍進京勤王的最壞結果,老夫正想將此書獻與太后參詳,從中分析出調兵勤王的利弊。
旬子介背靠車廂長嘆道:
這個草原大秦真不簡單,野心真是大呀!難道他想一口吞下中原,吞下整個天下,讓所有漢人都歸化為秦人。
秦報國則想的是:
這一次看望受內傷的翻譯一事,算是圓滿過關,現在應該在不會有人懷疑他是羌人內奸,也不會懷疑他與草原大秦有什么暗中往來,而且翻譯的背景也會讓猜忌翻譯是暗子的人打消這種想法。
翻譯有如此深厚的人脈,怎么可能以身犯險,潛入他國充當暗子,而且一個暗子怎么可能勞動大劍蠻王前來營救,種種的不合理之處都說明翻譯只是仗著姐姐們的權勢,私自跑到梁城游玩,而且將草原大秦生產的物品私自送人和賣買。
結果導致不明就理的人,以為對付的只是平民百姓,而羌秦只是替人受過的替罪羊。
一旦這種想法大面積的在官員和羌人貴族中傳播開,秦報國的身份便算是穩了,而且還有加分項,他秦報國與大劍蠻王最寵信的女子有私人交情,一旦羌秦與草原大秦和談后,他秦報國的地位和權勢,還會直線提升。
正在秦報國琢磨自己的事時,馬車已經駛入皇宮,皇宮有專門供頂級權貴行走馬車道,而國丈現在便是羌秦的頂級權責,再加上馬車內坐著宮衛軍的新任統領,太后面前的大紅人,馬車便駕入專門的馬車道,直到太后祈福宮的宮墻外,兩人從馬車下來,走入祈福宮面見太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