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北秦現在趴在鮮卑人身上吸血,以后北秦統一了南方,也會趴在南朝世家身上吸血,我們其實是一家人,應該相互幫扶。
馮程冷笑一聲冷冷的說:
我馮家的根在南朝,在南海,做的是海上生意,又不靠地里種出的莊稼養家糊口,怎么會與你們鮮卑人是自己人?
我們掙的錢也是番邦小國的錢,雖然那些番邦小國的夷人,活的還不如你們鮮卑人。
但那些統治野人的國王,他們國內沒有你們這些胡虜禍害,日子過的還是很滋潤的。
他們又學習南朝的官制和文化,不像你們鮮卑人三心二意,還妄想學習北秦。
他們花起錢了也非常豪氣,若是少了你們拓跋氏的北貨,對我們馮家也造不成什么太大的傷害,只是少賺點而已。
若不是,皇帝蕭衍把我們馮家排除在北秦代理商的資格之外,我們馮家豈會與你們鮮卑人一起做生意?
若不是,你們拓跋氏能從北方榷場搞來大量便宜的北秦貨物,我們馮家又能源源不斷的吃下你們販運來的貨物,還支付你們拓跋氏大量北秦紙幣。
你們拓跋氏又豈會對馮家另眼相看?
張思君見訴苦無效,鮮卑人的慘樣,打動不了愛講仁義的馮程,只能換一個話題,她收起苦臉,對馮程說:
程哥哥,這是互惠互利的事,我們拓跋氏雖說通過北秦人的防御漏洞,掙取了大量錢財。
可是我們冒的風險大,開支更大,掙來的錢又被北秦數倍掙回去了。
還是拿鹽和煤石來說,北秦掌握著鹽的提純方法,卻捂著不向外面傳播,不象你們南方人那么有“仁愛之心”,他把提純后的鹽,敝開低價賣,卻只收大秦紙幣。
而我們拓跋氏又找不到掙北秦紙幣的門路,主公無奈之下,只能將族中培養出來的拓跋鋒,秘密派往遼東的野人山,去搜尋野人山里的皮貨和珍貴藥草。
又要躲避同樣在遼東征服野人部落的慕容恪。
我們拓跋氏這是把未來的擊敗慕容恪的希望,都壓在爭取北秦紙幣上了。
雖然北秦出的價格公道,但與賣出的北秦商品相比,掙的錢就不夠花了。
北秦只是曇花一現,他的弱點太明顯了,這是天下雄主的共識,他占領的疆域太大了,而北秦的人口太少了,缺少能成為一個帝國的底蘊。
而且北秦國內沒有能吸引人和統一人的禮制,北秦國內貴賤不分,連貧賤之人也能久居高官。
官員盡是一些奴隸之人,國內沒有能出人頭地的世家之人,連年征戰,甚至比胡人更好戰,至少比我們鮮卑人更好戰,更兇殘。
這都是鐵錚錚的事實,按漢人的說法應該就是“窮兵黷武”,早晚會衰落下去,只要鮮卑人能熬到最后一刻。
應該可以接收北秦的一切。
現在只是艱難時期,咬咬挺挺就過去了。
只是北秦生產的東西賣的死貴,北邊草原上又沒有值錢的東西,北秦在控制區設立的榷場又只收北秦紙幣。
北秦帝國銀行兌換黃金的比例又太低,往往一錠十兩的金餅子,才能提純出五兩的純金。
這讓許多鮮卑貴族,積累了上百年的金子,減少了一半,鮮卑人積累上百年的黃金和前朝寶物,都被北秦帝國銀行用花花綠綠的紙幣換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