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讓魏甲給去給眾人煮水泡茶,然后笑嘻嘻的說:
我和我這兩位朋友都有非常好的耐心,也對你所說的淵源非常感興趣。
阿巴斯蒂安非常滿意范閑的答復,他說:
這還要從我們世代傳唱的史詩“創世紀”說起,說完競然唱了起來:
“是什么讓我們相信昊天上帝
陽光,空氣,還是他創造的世紀
被詛咒的狼群不再吃草
展翅的雄鷹,飛向
初日還是末日
歌斐木涂抹松香
遵循祖先的指引,抵擋洪水
他雕刻了一個孤獨的自己
審判者也有救贖者的罪
甜美的愛情,長成純潔的白色花朵!”
范閑連忙出聲阻止說:
兄弟,別唱,我們現在不去放羊,你要是實在想唱,一會回去時騎在馬背上慢慢的唱。
阿巴斯蒂安像是非常了解秦人的文化習慣,也不在意范閑的調侃,反而打蛇隨棍上,也笑嘻嘻說:
范安答,你難道沒聽出這首傳唱數千年的詩史有什么不同嗎?
范閑想了想,才說:
你們怎么知道昊天上帝、祖先指引?
阿巴斯蒂安笑嘻嘻的說:
果然是我的好安答,《創世紀》里面傳唱的,就是我們來源,我們由媧皇所創,有同樣紫金色的皮囊、黑色的眼珠子,共尊昊天上帝,夏桀被商湯所滅,周武滅商湯,秦滅六國,漢承秦制。
你看,我們歌中對這些都世代傳唱,我們匈奴人的祖先是夏桀之子淳維,這樣算下來我們其實是兄弟。
范閑被阿巴斯蒂安話驚呆了,還有這種說法?
阿巴斯蒂安繼續說:
在上古大廈王朝時,我們產生了分歧,而到周王朝時,你們秦人的祖先不愿意再繼續流浪,開始定居種地、牧羊。
那時我們的生活方式才出現區別,商人將我們稱為“鬼方”,周人將我們稱為“犬戎”,而秦人將我們稱為“胡人”。
我們連年征戰卻從來沒有斷絕過聯系,經常交換各種物資,鐵、鹽、布帛、皮毛、戰馬,甚至是各種攻城器械和兵器,這些很能說明問題,如果是死仇為什么不斷絕來往呢?
看到帳中幾人都陷入思考,阿巴斯蒂安又歇了會,才繼續說:
這一切到了秦帝國建立才開始變了,你們秦帝國突然興起“亡秦者,胡也!”的讖言,你們始皇帝陛下聽信了讒言,將“胡”誤認為胡人,從那時起我們胡人被認為是滅亡秦帝國的真兇,這才真正與秦帝國斷絕來往。
后來漢帝國建立,為了防止再出現讖言,將我們“胡人”的稱呼改為“匈奴人”,甚至舉全國之力也要滅掉我們匈奴人。
我們匈奴人與漢人打了四十多年戰爭,最后把我們匈奴打成分裂,南匈奴臣服了漢帝國,北匈奴一直向西遷徙,一直遷徙到了瀚海大草原。
在那里休養生息了上百年,我們誕生了偉大的阿提拉皇帝,皇帝陛下在西夷之地橫掃萬邦,建了一個龐大的匈人帝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