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靈活地一閃身,巧妙地避開了那猙獰可怖的蛇頭。她迅速蹲下身子,從滿是碎石的地面上拾起剛剛掉落的嗜血劍。只見那劍身閃爍著寒光,仿佛在迫不及待地渴望繼續飲血。
娜塔莎雙手緊握著劍柄,用力一揮,嗜血劍輕易地劃開了蛇腹。一股刺鼻的腥臭味瞬間彌漫開來,但娜塔莎絲毫沒有退縮之意。她毫不猶豫地將右手伸進蛇腹之中,在黏膩濕漉蟒蛇腹內之間摸索、掏弄著,先是在蟒蛇脊柱骨上找到蟒蛇筋,把它小心的收集起來,才開始摘取碧綠的蛇膽。
而另一邊,竇爾墩正全神貫注地忙碌著。他剛剛打完一輪六連發,此刻正火急火燎地給手中的武器重新裝填紙殼彈。方才那一陣密集的射擊,使得六連發給巨蟒蛇造成了致命的創傷,其威力遠遠超過了他揮舞嗜血劍所帶來的傷害。
這只體型龐大的巨蟒究竟有沒有其他同伴呢?竇爾墩心中暗自思忖著。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三尖兩刃刀,發現刀刃已經微微卷起,顯然經過與巨蟒的激烈搏斗,它已不堪重負。
再看看那把嗜血劍,雖說鋒利無比,可自己的力量終究還是有所欠缺,不能完全發揮嗜血劍的鋒利,對于這條渾身包裹著一層堅硬如盔甲般外皮的變異巨蟒而言,殺傷力實在有限。
眼下,唯有這六連發才足夠強勁有力,不僅殺傷力巨大,而且使用起來相對輕松許多。即便是這定制版的六連發有著驚人的后坐力,但相較于費力地揮動大刀猛砍,還是要節省不少體力。所以,竇爾墩深知當前最重要的任務便是抓緊時間做好充分準備,以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
此時,被娜塔莎拖拽到遠處的竇燕山終于站起身來。當他定睛望去時,眼前呈現出的竟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除了那顆已然死去且毫無變化的巨蟒蛇頭之外,其余部分都已面目全非。其他景色與他剛匍匐前進看見的完全不一樣。
眼前的景象簡直就是一幅直接從九幽深淵之中拖拽而出的畫卷,散發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陰冷氣息。盡管他對于所謂的“地獄”究竟是何種模樣毫無所知,然而此時此刻完完整整地展現在他面前的這番場景,卻猶如一把鋒利無比的尖刺,直直地戳進他的腦海深處,令他情不自禁地聯想起那個僅僅只是存在于祅教古老傳說里的極度恐怖之地。
只見地面之上,彌漫著一層厚如棉被般的濃濃黑霧,像河水鋪在地面,又像霧一樣流動。那黑霧仿佛被賦予了某種詭異的生命力,正以一種極其緩慢且無聲無息的姿態流淌著,就像是一條蜿蜒爬行的巨大黑蛇,一點一點地延伸開來,直至最終將人們的腳踝徹底吞沒其中。
這層黑霧的濃度簡直超乎想象,濃稠得仿若剛剛研磨出來的上等墨汁一般,使得任何人都難以窺探到其幽深之處到底隱匿著什么樣的驚人秘密以及無盡恐懼。
偶爾,當一陣輕柔微風悄然拂過時,又或者是有人一個不留神意外走動,攪動起這片看似平靜的黑霧時,那原本厚實凝重的黑色竟然會微微地變得稀薄些許。而恰恰就是在如此短暫易逝的瞬間,透過那若有若無、隱隱約約浮現出的絲絲縫隙,竟能夠依稀瞥見黑霧掩蓋之下堆積如山的累累白骨!那些慘白的骨頭在黑霧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醒目刺眼,仿佛正在訴說著一段段悲慘至極、血腥殘酷的過往故事。
那些白骨橫七豎八地堆積在一起,有的已經殘缺不全,有的則還保持著生前掙扎的姿勢,似乎想要逃離這片可怕的黑暗。每一根骨頭都閃爍著慘白的光芒,與周圍的黑霧形成鮮明對比,更增添了幾分陰森詭異之感。
可這一切大帥和軍醫官都像沒看見一般,大帥竇爾墩正在快速的裝填他那支定制加粗的六連發,而軍醫官則在白骨堆上躺著的巨蟒身體里掏東西。
正在他發愣時,山頂平臺上等候的四名同伴也匍匐著向像蛇一樣從蜿蜒盤旋的脊梯上爬下來,竇燕山立刻想到了娜塔莎剛交待的注意事項,決不能讓同伴低著身子接觸到黑色的霧氣,黑色薄霧要人站起身子,才能完全擺脫黑霧籠罩。
竇燕山急忙走到脊梯盡頭,截住同伴繼續往下匍匐前進,這次沒有出現特別事情,四個同伴順利起身,可能聽能說,卻始終沒有聲音傳出來,就像是表演啞劇,四人相互之間可以正常交流,可一與竇燕山交流,就變成了啞劇,幾人像是在大聲說話交流,可卻沒有聲音傳出來。
娜塔莎深吸一口氣,將手緩緩伸進那沒有蛇頭的蟒身之中。她的表情凝重而專注,仿佛正在探尋著什么珍貴的寶藏一般。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娜塔莎在蟒身內不斷摸索、掏弄著,額頭上漸漸滲出細密的汗珠,但她始終沒有放棄。
經過漫長的努力,娜塔莎突然眼睛一亮,臉上露出欣喜之色——她終于從蟒身深處掏出了一個人頭大小的蟒蛇膽!這顆蟒蛇膽呈現出一種深邃的墨綠色,表面還閃爍著淡淡的光澤,宛如一顆稀世珍寶一般。
娜塔莎小心翼翼地取出隨身攜帶的特制皮囊,將那顆碩大的蟒蛇膽輕輕地放入其中。
然后,她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蟒蛇頭旁邊,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起來。只見她再次從腰間掏出一把小巧玲瓏但卻鋒利無比的特制鉗子,熟練地將其伸向巨蟒口中的獠牙。
隨著娜塔莎輕輕用力一夾,那巨大的獠牙便被輕易地拔了下來。她迅速用柔軟的鹿皮、苧麻布料將獠牙層層包裹起來,以防損傷到它的鋒利邊緣,接著也將其裝入了皮袋里。
做完這一切后,娜塔莎站起身來,拍了拍手,滿意地看著自己收獲滿滿的皮袋,心中充滿了成就感和喜悅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