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矩正聚精會神地悄然觀察著張衡推行的各項施政策略。
與高穎不同,他并未像前者那般頻繁地針對,張衡的施政舉措提出建議或指責。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裴矩將大量寶貴的時間都投入到了,細致入微的觀察和詳實準確的記錄之中,為以后返回大秦施政積累經驗。
早在數百年前,竺便已通過佛教徒從東漢引入了造紙術。然而,令人遺憾的是,他們所學得的造紙技術并不完備,只得其形未得其神,也未進行升級迭代,竺制造的紙造,仍然像無用的草紙。
歷經悠悠數百載歲月的流逝,竺的造紙工藝依舊停滯于粗糙簡陋的沙草紙階段。
眾多價值連城、無比珍貴的典籍,依然只能被心翼翼地,記錄在昂貴稀有的羊羔皮之上,這就造成知識不能大范圍傳播,壟斷知識更成為貴族擁有的特權。
由于紙張資源的匱乏,以及知識傳播手段的落后,竺國內仍有數量龐大的民眾,他們目不識丁處于愚昧無知的狀態,全靠口口相傳的神話故事傳播知識。
正是基于這樣的現狀,使得裴矩不由自主地,對竺人萌生出一絲鄙夷之意,神仙能教教育好凡人?
自然而然地,對于竺那曾經輝煌燦爛、令人矚目的千年文化,他亦難以再如往昔般,懷著高山仰止般的崇敬之情去仰望和欣賞。
恰恰是這種相對客觀且冷靜的態度,讓裴矩得以站在一個更為超脫的立場上,來審視和剖析張衡解決各種問題時,所采用的方式方法,非常的現實有用。
每至夜幕降臨,裴矩總會返回營地內屬于自己的那間居所。
他點亮一盞散發著昏黃光亮的油燈,然后取出一支精致的毛筆,開始全神貫注地,將白里自己的所見所聞,連同那些靈光一閃間,領悟到的深刻感悟一一記錄下來。
就在今晚,他又一次揮筆疾書,詳細地記載道:
自大秦帝國威震四方的大秦城衛軍創立伊始,其成員皆由從前的達羅毗荼女子擔當要職,讓這些女子能通過自身努力,獲得實際權力,獲得大量豐富的物資。
這些女人中的大多數都是,來自神廟里的神女以及寺廟里的佛母。盡管她們所擁有的稱謂聽起來頗為高雅動聽,但實際上,她們所處的社會地位甚至比那深陷于,淤泥之中的爛泥更為低賤卑微。
幾乎所有的人都會對她們投以,鄙夷不屑的目光。造成這種狀況的緣由在于,她們中的大部分人身懷六甲,然而卻堅決不肯舍棄掉,腹中正在孕育著的生命。
對于神廟和寺廟而言,它們并不愿意收留,并養育這些身懷身孕的女人,因為這極有可能會損害到,他們在民間信徒心目中的良好聲譽。
于是,這些可憐的懷孕女子就這樣,被無情地驅逐出了神廟和寺廟,只能獨自面對外面殘酷的世界,艱難地尋求生存之道。
當然啦,神廟和寺廟方面其實非常清楚,這些女子為何會懷上孩,不過由于他們的實力過于強大,使得他們根本不屑產生,將其一殺了之、以絕后患的念頭。
與此同時,民間的普通民眾以及那些處于社會最底層,“不可接觸者”們同樣知曉其中的內情。只不過,他們僅僅只是一味地指責怪罪,這些懷孕的女人玷污了神廟和寺廟原本的圣潔與莊嚴,卻從未想過要去探究事情背后,隱藏更深層次的原因。
當這些女人離開了神廟和寺廟的庇護與供養之后,生活頓時變得異常艱辛困苦。尤其是在成功誕下孩子之后,她們更是陷入了一種無所事事,無法通過正常途徑謀取生計的絕境之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