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紛繁復雜的大時代格局之下,諸多現象背后都有著錯綜復雜的緣由糾纏不清,大秦帝國的重新建立,在北方進行了徹底的法家建設,重現了秦朝時最徹底的郡縣制,完全否定了分封制,為了實現郡縣制,重新建立了支撐帝國運轉的經濟基礎。
之所以會呈現出如今這種難以想象局面,其中有著深層次的利益關聯,重新打造了適合郡縣制的階層,管理階層是職業官僚階層,維持帝國正常運轉的工人階層,維持帝國穩定的農業,促使帝國血液循環的運不輸物流體系,大秦帝國以亙古未有的形式正在飛速發展。
官府日常運行所需的錢財,并非僅僅依靠常規的賦稅渠道征收,在高收入群體特別征收個人所得稅,內務府也深度參與其中。內務府作為宮廷事務的管理機構,與官府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率先垂范帶頭向朝廷交納所得稅。他們在經濟利益層面與官僚階層達成了高度的一致。
就如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正是基于這種緊密的利益捆綁,才使得官府和內務府之間仿佛有了一家人的情分。平日里,他們相互扶持、相互配合,共同維持著整個朝廷的運轉,在諸多事務上達成了一種默契的合作。
然而,當朝廷將目光投向南方,準備開展一場商戰以拓展經濟版圖時,卻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難,這無疑是一個全新的棘手問題,新式商戰剛成長起來的職業官僚階層并不熟悉。
南方的情況與北方大相徑庭,北方歷經戰亂、屠殺、焚毀等諸多變故,科技文化在一定程度上遭受了毀滅性破壞。而南方卻幸運地完整保留了完整的漢民族科技文化體系,其傳統的技藝、知識等都得以傳承下來。但令人惋惜的是,南方在思想層面卻顯得十分保守和滯后,知識和財富逐漸匯聚到世家手中,從而從世家中蛻變出一個怪胎,這個怪胎就是門閥,門閥離篡奪皇權只有一步之遙。
他們一直沉浸在傳統的生產模式中,不懂得大規模生產所帶來的巨大好處,只把耕種土地,作為蓄養私兵聚集人口的最快方式。在他們的認知里,小規模的家庭作坊式生產已經足夠維持生計,從未想過通過整合資源、擴大生產規模,來提高生產效率、降低成本,進而獲取更多的利潤,門閥只想延襲秦朝看家本領耕戰奪取皇權,因為史記在南方門閥手中保存,書中“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在門閥中流傳,還有漢末張角搞的“蒼天已死,歲在甲子。”讓皇權喪失了神性,門閥將最后的蛻變目標,定為奪取天下稱皇稱帝,作為門閥的最終形態。
在貨幣使用方面,南方的情況更是讓人匪夷所思。他們至今依舊固執地使用著古老的“五株錢”。
這種錢幣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曾經發揮過重要的作用,但隨著時代的發展,其弊端也日益凸顯,民間私鑄“五銖錢”蔚然成風。而金銀這些貴金屬,雖然具有極高的價值,在南方卻從沒有充當過流通的貨幣來使用。
這使得南方的商業交易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限制,經濟的流動性也大打折扣,更是阻礙了大秦增發貨幣的計劃。
再看看南方的冶煉行業,這一關鍵的產業領域也面臨著重重困境。
南方的冶煉行業幾乎都集中在兵器盔甲的制造上面,這主要是因為朝廷對兵器盔甲有著巨大的需求。然而,朝廷在使用這些鐵器時,卻采取了極其蠻橫的手段。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要給冶煉工坊支付相應的費用,而是直接強行征用。這種做法嚴重打擊了冶煉工坊主的積極性,讓他們失去了發展大規模產業的動力。
畢竟,誰也不愿意在付出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之后,卻得不到應有的回報。
南梁朝廷為了滿足自身的需求,也會開辦大型廠坊。但這些廠坊的運營模式卻讓人難以接受,完全是強制勞動,在工坊里干活的身份全是奴仆。
朝廷憑借著自己的權勢,強迫百姓到廠坊中勞作,根本不考慮他們的意愿和利益仆,百姓、工匠更沒有人身自由和個人財產。
在這種情況下,工人們自然缺乏工作的熱情和積極性,生產效率也十分低下。
與此同時,民間的商家工坊更是苦不堪言。朝廷、門閥、世家等勢力為了謀取私利,對民間的商家工坊進行瘋狂的掠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