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人,偷人,你懂不懂,要不要我拿著大喇叭去鎮上吼一吼。”
“捉賊拿贓,捉奸拿雙,你信不信老娘今天撕了你這個大嘴巴子!”
“怎么,沒堵到床上你就不認,你問問她肚子里是誰的種?”
“誰的種,你說是誰的種?”
“打谷子的時候那個都來了的,現在說懷了孕,我家志遠歸隊三個多月了,尼瑪,隔著千百里路還能播種?”
陳冬梅的張桂蘭吵架,什么都往外蹦。
“真的假的?打谷子還來了的?”
“那也不對啊,打谷子來的了現在說三個多月?”
“騙人的,肯定只有一個多月。”
“嘖,高志遠死了都能當爹啊。”
“打谷子誰知道她來那個了?”
“怎么不知道,那兩天她都沒怎么干活,半天半天的睡覺。”
“還去供銷社買了紙的,我都看到過。”
文菊和蘭小霞就故意大聲的議論,村里也有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媳婦兒跟著起哄。
李嬸子神色復雜的看了一眼站在旁邊臉紅筋漲的石柱,又看了看李紅梅。
“高大嫂,你說紅英偷人,奸夫是誰?”
“能是誰,大半夜不睡覺往保管室跑,石柱,你可真是我家志遠的好兄弟啊,照顧人都照顧到床上去了。”
“嬸子,你不能這樣講,我和嫂子是清白的,我們什么都沒有。”石柱氣得要死:“你們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石柱,你將今天的前因后果說一遍。”
石柱看了一眼杜紅英,能說嗎?
“石柱,你說吧。”
“好吧,我說,事情是這樣的……”
杜紅英賣蛋給郵局的人,人家拿了蛋還籮篼。
“我就是想著下雨天,天黑路滑去幫嫂子拿了籮篼回來,剛進保管室高思文和他婆娘就在外面鬼叫,說什么捉奸偷人了……”
關鍵是,他一吼完保管室就出現了好幾個人,蔡大嬸婆媳,李嬸子,劉三嫂,王二娘等等,都晚上九十點鐘了,這些人都不用睡覺啊?
來保管室捉奸?
尼瑪,這完全就是一群神經病,石柱嘴上不說腦子很清醒。
前因后果一說,有人就不淡定了。
“賣蛋,這不是投機倒把嗎?”
“就是,這是要坐牢的。”
杜紅英好想問候他們的老母親。
這他娘的都是哪來的傻子,總想著要陷害朕!
“高思文,文菊,你們很閑是不是,這種事兒是隨便能吼的?”杜天全道:“你們無憑無據,這叫誣蔑,也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什么無憑無據,她肚子里的那塊肉就是證明。”
文菊是打算咬死杜紅英,反正這人不能進高家的門了。
“我肚子里這塊肉來路正得很,不像有些人還沒結婚就大肚子。”杜紅英也沒搞明白為什么打谷子那個還來了,又說自己懷孕三個月了,而眾人眼里卻覺得她是故意說大了月份是要掩蓋什么真相:“紅兵,你去請學校門口的肖大夫,我懷了多少個月,他能把脈把出來。”
“好,姐,我去請。”
結果,杜紅兵白跑了一趟。
“肖家人說肖大夫去了隔壁縣的大閨女家,歸期未定。”
“要不,你明天去衛生院做個檢查。”
李紅梅今晚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石柱和紅英搞到了一起?
她是不敢相信的,一個是她的好姐妹,一個是她看好的男人。
老娘的眼神一直在自己身上射來射去的,她知道是什么意思。
只要能證明孩子的月份,大約也就能證明石柱的清白了。
她還是相信杜紅英多一些,當然,前提還是要有證據。
“衛生院也檢查不出一個什么來。”杜紅英知道這個時代別說鎮衛生院了就是縣醫院這會兒也沒有b超,檢查個毛線:“我這肚子也不是一兩天長起來的,也不會一兩天就消了,我就在這兒等肖大夫回來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