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蘭抿了抿嘴沒再說什么。
保管室大壩子里看熱鬧的人不少。
張桂蘭和蔡大嬸越吵越兇。
“爛菜花,你奪爛天不補整天張起個嘴巴亂嚼舌根,早晚下十八層地獄,被閻王拔了你舌根!”
“張桂蘭,你比我好不了哪一點,我說的很多是實話,你卻是添油加醋的說。”
“狗屁的實話。”
“哈哈哈,這個娃兒你敢發誓說這不是高思文的私生子嗎?斷子絕孫不得好死那種誓,你敢發嗎?”
“你讓我發誓就發誓,老娘憑什么聽你的。”
農村婦人最愛干的事兒就是拿了香燭插對邊對天發誓以證清白。
張桂蘭也沒少干這種事兒。
但是這次她不接蔡大嬸的招,張桂蘭不敢發毒誓,全村人都明白了這事兒是真的了。
李紅梅懷里抱著女兒,嘴里嗑著瓜子邊吃邊吐殼,她看到了站在人群外的文君蘭和高思文。
很好,效果不錯!
開社員大會之前聽說文君蘭在大隊和公社開證明去取高思文了,還怕她錯過這場好戲。
不得不說趙叔是個好隊長,下午五點開的社員大會更是扯到了七點半,等到開快散場的時候老娘悄悄說了一句話就被蔡大嬸撿去了,還當著大家伙的面大聲說。
張桂蘭怎么敢承認孩子長得像高思文。
她越是反駁,蔡大嬸越咬得緊,兩人生生的吵了半個小時沒熄文。
吵到高思文小兩口回來了,這一下大戲可能會收場了,小戲嘛……哈哈哈,不慌不慌!
“娘,您吵什么呢?”高思文走了過來:“天都快黑了我也餓了回家煮飯了,別和潑婦一樣吵吵鬧鬧的沒素質。”
一句話就給定了性,沒素質!
連著蔡大嬸一起罵了,嘖,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散會了,一個個都圍著干啥呢,趕緊回家各干各的活,過兩天打谷子了抓緊時間干把糧食搶收回來。”趙正德不是沒打過招呼,奈何戲精彩還免費看自然不想離開。
這會兒再喊,又見當事人回來了就不好再圍著了。
這一夜全生產隊的人都知道了一件事兒:高思文在外面搞了一個私生子回來。
“高思文,你給我說清楚!”
不在外面鬧,文君蘭還是有點分寸感,但是不代表她就真的這么傻!
“說什么說,你又不是沒腦殼,村里這些婆婆大娘沒個你屁事干,就喜歡東家長西家短張口就胡來。”
“呵呵,這個娃兒長得像你,怎么說?”
這話沒聽見還沒注意聽見這加中兒文君蘭就回來看,快兩個月的孩子也慢慢長開了,還真的像高思文。
額頭眉毛鼻梁哪哪兒都像高思文。
和高安康放一塊兒,親媽生的兩兄弟似的。
文君蘭扳著手指算了又算,總算覺得數學沒白學。
這個孩子有問題,有大問題。
“人家說哪個帶的娃像哪個,思文像我,孩子長得像我,看起來不就是思文和孩子也像了?”張桂蘭心虛連忙打圓場。
“呵呵,鬼才信。”文君蘭不干了:“要不是你的私生子,那你就送去福利院去,我不養這個娃兒。”
“這怎么行!”張桂蘭一驚連忙拒絕。
她條件反射性的保護孩子更證實了事實性。
文君蘭火冒三丈。
“高思文,你自己說,這個孩子是不是你的私生子,你是不是一定要養這個孩子?”
“老婆,孩子真的是撿來的,他原本就可憐了,我和他有緣遇上了也吃不了什么就讓我娘帶著吧。”高思文心里毛躁得厲害卻又不得不和顏悅色的說:“放心,不會給我們倆添麻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