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錯付了。
特別是上輩子,誰心疼過自己?
張桂蘭和高思文對自己的付出從來沒有提醒過一句。
倒是高建成還好一點,時常看到累得滿頭大汗就喊:“紅英,歇著點,別累壞了。”
想到這些杜紅英鼻子都有點發酸。
“娘,我也覺得我那時候傻,不僅僅挑,還挑得蠻多的。”
“姐,你現在的力氣還這么大?”
“不知道。”
已經很久沒挑過重物的杜紅英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挑得起多重了。
但是,她這輩子大約是再也不用去挑毛谷子了吧。
她能干比挑毛谷子更有意義的事兒。
“對了,紅英你說那個叫什么藍平的要跟我們一起走?”
“嗯,之前藍叔叔是這樣說的,我去問問。”
“你可別進人家的家門。”陳冬梅連忙阻止。
“娘,我滿了月了。”杜紅英知道在農村有一個風俗,小產或坐月子的女人一個月內是不能進人家的家門的,否則會給主家帶來霉運。
如果確實有很重要的事必須進人家家門,也得給主人家一個紅包或買一塊紅布掛在門上。
老娘還真是講究得厲害。
“四十天,得四十天才能進人家家門。”
“行行行,那我就在他家門口問問。”
結果,杜紅英連隔壁小區的門都沒能進到。
“同志,這兒是私家住宅非請勿入。”
“同志,我找人。”
“你找誰?”
“我找藍平。”
門崗表示不認識,也不讓杜紅英進去。
“你找她可以讓她來這里接你。”
“我不知道她的聯系電話啊?”
杜紅英皺眉:“同志,我又不是壞人,我就住在你們隔壁院子里的……”
“同志,對不起,這是我們的規定,我們不能破例。”
眼看天都快黑了,娘和紅衛明天就走,這會兒找不到藍平怎么辦?
正在她著急的時候突然看到了洪顯江。
“洪顯江……”
“嫂子,你怎么在這兒,你找我有事兒?”
“不是,我找藍平。”
“噢,那你怎么沒進去?”
“那位小同志不讓我進去。”不是我不進去,是我不配。
“噢,沒事兒,同志。”洪顯江出示的自己的出入證:“這是我嫂子,我帶她進去找一個人。”
“登記。”
杜紅英老老實實的寫下了自己的大名和家庭住址、工作(學習)單位。
這個家屬院是真的上檔次啊!
杜紅英感慨不已,心想住在這里的孩子安全感滿滿的。
“嫂子,你找藍平是吧,就是對面三號院子那家。”
“好,謝謝你。”
杜紅英敲開了藍家的門,結果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婦女。
“你找誰?”
“同志,你好,我叫杜紅英,我找一下藍海。”
“先生不在家。”
“她夫人或者藍平也行。”
“都不在家。”
“她們什么時候回來?”
“不知道。”
杜紅英……
“行,同志,麻煩你轉告藍先生一聲,我叫杜紅英,我娘和弟弟明天回村里,如果藍平要同行的話請她明天早上八點前到我家里來會合。”
“好,我記下了。”
“多謝。”
“不客氣。”
杜紅英……到底是誰謝誰啊?
算了算了,看在藍青前輩的份上自己就不與她計較了。
如果沒猜錯的話,杜紅英覺得這個人應該是藍家的阿姨。
不過,她那看人的眼神……不舒服,真的不舒服。
有時候就是這么奇怪,明明自己都是底層的人,卻還想看低身邊的人。
杜紅英懶得和她計較。
轉身就出了小院,站崗的小同志見她出來了又讓她簽字。
真的,這里管理太森嚴了。
陳冬梅聽說沒見著人時就問怎么辦?
“不管了,誰知道她們是不是真的想去看藍青前輩,真要有心自己這么大一個人也能自己去了,何必非要跟著你們同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