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錢真的多啊,但是他也怕攤上事呀。
“我們明天就帶他走只住一宿。”
“你騙人噢,沒介紹信你們怎么帶他走。”
杜紅英……看來得找人幫忙了。
“買火車票我可以幫忙。”藍平道:“我打電話讓舅舅幫我。”
對呀,又忘記了藍平的舅舅在鐵路部門工作。
所以,沒介紹信也不是問題!
兩個姑娘作保還有五元錢,這種好事大叔自然愿意做了。
等朱衛全洗漱出來聽說還要帶去理發時,大叔豪爽的說他可以幫忙。
原來大叔以前是一個走街串巷的剃頭匠。
“好多年沒出門了,這些東西只給自己家的娃娃剃頭用,都快生銹了噢。”
圍上大圍布,大叔動作熟練的剃發還給朱衛全的下巴上打上肥皂泡給他把長長的胡子給剃干凈了。
“喲,看你平時流浪,沒想到還長得這么標致,你年輕的時候一定很俊。”大叔用濕毛巾給朱衛全擦了一把臉打趣他。
朱衛全臉一下就紅了。
杜紅英和藍平相視一眼:真的,她們撿到了一個帥大叔!
朱家曾是大戶人家,是大少爺二少爺,眼前的大叔臉上有滄桑但依然能看出年輕時的風采。
大戶人家的少爺名不虛傳!
那是刻進骨子里的教養和氣質!
真想象不出這么多年他是怎么活下來的。
“朱二叔,您今年多少歲了?”
“五十一。”朱衛全抬頭看了一眼天一聲嘆息:“我離家那年只有十七歲。”
杜紅英算了算,那就是在解放前就離開家了。
“那一年那些人三天兩頭的找到我爹要捐助我家的窯廠被迫關閉了,我爹說他們是喂不飽的狗,就準備變賣家產去另尋出路,他打發了所有的下人,但是計劃沒有變化快,爹突然病重,就在他病重的最時候還有人上門要錢,爹說那些人都得罪不起讓我走,讓我去找我哥。”
“也就在那一天我才知道我哥不是在外面讀書而是在外面干革命,還當了政委。”杜衛全道:“我爹說我哥給他寫信認為他干的事兒是大事是有出路的事兒,但是在當時是造反派,是要抓著殺頭的,所以一直沒告訴我。”
“我爹沒了后我辦完后事就出門找我哥了,可是我爹給我的信息滯后,我一直沒找到我哥,再后來遇到了一件又一件的事兒,我也聽人說過我家被劃成資本家了,從那以后我就再也沒對外說過我的名字和祖籍……”
“哥,哥……”雜草叢生的荒山野嶺哥哥七尺身軀靜靜的橫臥在此三十一年無人知,想起三十一年來自己天南海北的尋找他結果卻早已陰陽相隔,朱衛全跪在墳前渾身顫抖:“哥,哥啊,哥……”
當年意氣風發的朱家大少爺去求學卻走進了抗日救國的戰場,抗日戰爭他走過來了;解放戰爭他也活下來了,怎么也沒料到會死在了土匪手上。
朱家大少爺和他的隨從唐石頭長眠在此三十一年,若不是機緣巧合之下遇上了朱衛全,他們的身世世人永遠都不會知道。
這就是革命先烈,他們默默無聞的抵御了外敵侵略,他們保家衛國,最后差點連親人都尋找不到。
在這荒野里他是大戶人家的大少爺;他是大少爺的隨從;她是書香門第的千金小姐;她是富貴人家的掌上明珠,他們為了一個共同的理想和目標走到了一起;他們也為此付出了生命,他們短暫的一生如此的眩彩奪目,他們不應該被世人遺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