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嫂,你記不記得,當年月嵐就是被一個當兵的人抱走的,你說,她就是我月嵐是不是?”一把抓住大嫂的手:“大嫂,她就是我月嵐,長大了長漂亮了,還是大學生對不對?”
“陳春芬,我要是你就一輩子都不提這個事兒。”陳大嫂很是無語:“當年小嵐爸爸犧牲了你不管小嵐直接嫁人了,小嵐能過上好日子也是她爸爸在天保佑的,你又怎么好意思跳出來認她?認她干啥子呢?還是說你想在她身上得點什么好處?”
“她是我生的,我身上掉下來的肉,無論如何她都是我女兒。”認定了趙月嵐就是自己的女兒陳春芬興奮得幾乎癲狂:“我女兒過上好日子了,她在上大學,上了大學就有鐵飯碗,哈哈哈,有好日子過了。”
“毛病,趕緊的掃地吧。”
陳大嫂其實是不喜歡這個小姑子的,做人一點兒良心都沒有。
當年她男人戰死頭七都沒過呢,她就和一個男人好上了,不對,嚴格說來,是她男人當兵不在家的日子里她就和人好上了,男人一死拍拍屁股直接走人,把還不到三歲的閨女就丟給了小趙的啞巴爹爹,那老人沒多久就死了,孩子淪落到無人照顧的地步。
自己把孩子抱回來照顧了半個月,好在小趙部隊的戰友來人將她接走了。
一晃那孩子應該都二十二歲了吧,是今天這個姑娘嗎?
“不行,我沒時間掃地,我要去找我女兒。”
“陳春芬,你瘋了啊,這份工作你還要不要,你還要不要給你兒子掙彩禮?”陳大嫂氣得臉色鐵青:“你哭著求著讓你哥哥給你找事做,給你找到事做了你不好好做,還總和別人吵架,你就不能消停點嗎?要知道為了幫你找這份工作,你哥哥說了多少好話才同意你當臨時工的。”
“一個掃地的你以為我多稀罕不成?”陳春芬丟下掃帚轉身就走:“我不干了。”
“陳春芬,你發什么瘋?”
陳大嫂才是真的要氣瘋了。
她就說嘛,男人非要管他這個二妹妹,一個不著調的女人管她干啥呢?
老天爺,這么長一條街她得趕緊的打掃,要被領導看到了沒干好又得扣工錢了,真是坑死她了。
今天晚上回去一定要找老陳算總賬,讓他這個妹妹滾回村里去。
只是,讓陳大嫂沒料到的是,她掃完地回到出租屋居然沒看到陳春芬。
“二妹沒回來呀?”男人洗了澡出來邊擦頭邊問。
“你二妹能干得很喲,下午還不到四點就下班了,這會兒沒回來說不定是攀上什么高枝了。”
“凈瞎說,她才來幾天,路都不熟攀什么高枝,別是走丟了吧?“
陳春雷擔心得沒錯,此時的陳春芬確實是迷路了,但是她不怕啊,嘴巴就是路,只要你肯開口問人就成。
“同志,請問一下財大怎么走?”
“這條路一直往前走,走到那邊十字路口左拐,再往前走一條街十字路口右拐就到了。”
“噢,好的,謝謝同志。”
“不客氣。”
陳春芬繼續往前走,十字路口左拐右拐她是記得清清楚楚,再多拐兩個拐她會迷糊,但是這次不會了。
她識字不多,大學的校牌還是能認得的。
“同志,你是我們這兒新招的環衛工人?”校門口的安保人員攔住她:“登記一下。”
“不是,我是來找我女兒的。”
“你女兒?”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咳,自己這想法不對,別說環衛工人了,就是掏糞工人咱們家劉主席還和他握過手呢,主席都說掏糞工人和國家主席一樣都是人民勤務員,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自己怎么能帶著偏見想眼見的環衛大姐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