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不離的是小狗。”
“各位大叔大嬸大哥大姐,讓你們見笑了。”張菊香轉頭看向圍了里三圈外三圈的人:“我張菊香發誓,只要女兒還有一口氣,我就是賣血賣腎我都給她治,也請我們做一個見證,我要和萬成林離婚。”
“大妹子啊,你要離婚不是在這兒說說的,是要去民政局辦離婚證的。”
“就是,這兒說有什么用?還有啊,你一個女人家離了婚又上哪兒去借錢給你孩子治病,你男人考慮的還是很對,不如趁年輕再生一個……”
“說什么呢,你們男人就是這么薄情。”
“屁,你們女人就是頭腦發熱,不考慮現實問題。”
“你們……
……
原本是一個家庭的事兒,吵著鬧著最后變成了男人一派女人一派的爭論,還驚動了派出所的同志。
“嫂子,你怎么在這兒?”出警張海一眼看到了人群最前面的杜紅英:“這個,她們……”
不會是嫂子認識的人吧?
“我路過,看到她們在吵架。你不用管我,你辦你的公。”
“噢,好,那我先忙,回頭請您吃飯。”
“好。”杜紅英沒給她說自家娘住院的事兒,省得他們又掛心上跑來探望:“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好,嫂子再見。”
張海目送杜紅英離開,然后開始了上班辦案。
見到派出所同志來了,誰都不想進派出所喝茶,之前吵架對立的男女紛紛散去,張海和同事就帶走了那叫張菊香的一家三口帶回派出所。
杜紅英在回醫院看娘的時候就在想:圍觀了一下夫妻倆爭吵的焦點,一個要治一個不治,男人不治在那些男人眼里是理智;女人要治是因為愛因為不想放棄,終其原因只有一個字:窮!
錢有時候真的能買命!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有太多的這種事兒發生。
杜紅英感覺到個人力量的渺小,她不是苦渡眾生的菩薩,能渡她們的只能是他們自己和家人。
一聲嘆息回了醫院。
“嬸子睡著了。”于大姐小聲道:“之前喊傷口疼,醫生給她加了鎮疼泵,這會兒睡著了。”
“多謝你,于大姐。”
“謝啥,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于大姐見杜紅英來了,自己就去洗便盆了。
杜紅英守著娘,看她時不時的皺眉,想必睡夢中也不踏實。
看到這樣的娘,又想到了客房門口鬧架的那個張菊香,也不知道最后張海他們是怎么處理的。
都說清官難官家務事兒,又有勸和不勸離的先例,估摸著張菊香會妥協吧,那個小女孩會被放棄嗎?
杜紅英內心很是糾結,五千塊對自己來說也不多,要不,就出面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