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飛多高,他就是一只風箏,線拽在你手上呢。”
能把住男人的經濟命脈可還行。
“那是,錢在我手上,線在我手上,他要飛高了,直接給拽回來。”李紅梅道:“我就給他說了,在外面做了什么事兒可勁的瞞著我,別讓老娘知道了。我直接給她明說了,紅英可是我的好姐妹,你能有今日,靠的就是紅英,若是做得過了,老娘讓紅英開除了,讓你回家補地球,老娘帶著孩子單獨過日子……”
杜紅英聽著心里一聲嘆息:李紅梅這話不假。
只不過有一點她沒有弄清楚:石柱再不是當年的石柱,他已經是翅膀長硬了的雄鷹了,在這個充滿了機遇的年代,石柱單飛也完全可能。畢竟能力和資源他都有了積攢,這個時候沒有單飛完全是憑著當年交情了。
這個時候的石柱,不是她杜紅英的公司能管住的,不是石柱需要公司,而是公司需要石柱。
李紅梅這張嘴,在病房里什么都給抖露出來了,并不是什么好事。
“你也別說你家石柱了,說說孩子。”杜紅英連忙轉移話題:“石墩怎么樣了?”
“你說這個娃娃啊,苦得很。”李紅梅果然就被杜紅英的話題帶過來了:“前兩年的全運會,他們舉重隊顆粒無收,去年被教練拉到一個荒島上去訓練了。”
“石墩說島上生活條件、訓練條件很差。舉重房是由兩大兩小四間舊營房改造。整座島只有一家小商鋪,一部民用電話;電壓不穩,晚上像鬼火一樣電燈一閃一閃的;全隊唯一的電視,屏幕上滾著雪花,比我們家八十年代那臺黑白電視還惱火;廚房生火的柴火全靠隊員自己砍伐,訓練之余,隊員們還要輪流幫廚,要不然就得不到飯吃……”
“都說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金牌都是日積月累的汗水澆鑄。”杜紅英感慨道:“你們家石墩不錯,吃得苦。”
“哎,他個人選的路,跪著也得爬完。”說不心疼是假的,李紅梅也心疼兒子:“我都給他說呢,要是實在受不了咱就退役了,咱家也不缺那點錢,這么拼這么苦讓人心疼。”
“石墩怎么說?”杜紅英覺得慈母多敗兒可能就說的是李紅梅,哪有這樣給孩子說的?孩子苦和累孩子都在堅持,你一句話豈不是讓人泄了氣?
“石墩不同意退役呢。他說他一定要努力站在國際賽場上,要拼命要看到五星紅旗升起來,一定要拿到金牌為國爭光,要不然以前的苦都算是白吃了。”
“這孩子真不錯,你以后也別說退役的事兒了。”杜紅英道:“孩子有理想有動力就一定會成功的。”
“哎,但愿吧。”李紅梅道:“石墩我倒是不擔心,石城這小子一點兒也不省心。”
石城是李紅梅的二兒子,今年在讀高三,據說成績不太行,是石柱花錢給送進去的。
“讀書不行就算了,年紀輕輕的還在班上談起了戀愛。”李紅梅愁得很:“你說這心思都用在哪兒呀?我就說石柱呢,他老石家祖墳沒埋正,三個娃,沒有一個會讀書的。”
“六六……”
“別說了,那丫頭也不讓人省心,初中畢業了沒考上高中,也不想去讀高中。”李紅梅無奈道:“石柱說這么小的姑娘不讀書怎么行,就送去讀了職高,學的是護士,結果你猜怎么著?”
杜紅英看著李紅梅,她在等下文。</p>